萧清婉眼见赢绵将赢缊强行带走,气的双目圆睁。待要阻拦,那起宫人却有哪个能拦得住他?自己又怎好上前同他拉扯?无可奈何之下,只好看着二人一路扯拽着离去。
待二人远去,穆秋兰慌慌忙忙走上前来,向她说道:“娘娘,摄政王这是……要不要打发人跟去看看?”萧清婉缓缓摇头道:“不必了,他们还能上哪里去?便是派人跟去了,只怕也见不到皇帝的面。”一语未毕,又咬牙道:“他这便是要告与我,即便缊儿做了皇帝,这前朝后宫也在他把持之中。只要他肯,便能将哀家母子隔离开来。”言至此处,她气闷满胸,挨忍不得,随手抓起桌上的青瓷桌屏向地下掷去。那桌屏落地,登时粉身碎骨。屋内宫人见太后发怒,人人自危,更无一人敢动。
那明月在外间听见动静,连忙进来探视,见得这般情景,不敢多问,跪在地下将碎瓷收拾了,又退了出去。
穆秋兰劝解道:“娘娘宽心,仔细气坏了身子。摄政王纵然跋扈,也决计不敢这等犯上。他今皇上带去,终不成竟能总也不让娘娘同皇上见面么?便是他敢,朝上的大臣也不答应呢。”萧清婉冷笑道:“如今朝上还有几人敢说话呢?”穆秋兰一时语塞,半晌又低声道:“不成,娘娘还是使人往府上送个信儿?”萧清婉摇头道:“不必了,他们也无法可施,只是徒增烦恼罢了。”穆秋兰眼见太后这等愁眉不展,心中焦急,只是没个主意,思来想去,还是遣了个人往养心殿去了一遭。
只须臾功夫,那人便即回来,又不敢进来,只在廊上探头探脑。
穆秋兰瞅见,望了太后一眼,见她只是托腮出神,料想不妨事,便走了出来。问那人道:“去了养心殿,可见着皇上了?”那人摇头道:“不曾,殿外侍卫把守的森严,连通传都不肯。”穆秋兰又问道:“有说是太后娘娘吩咐去的么?”那人回道:“小的说了,可守门的人说,摄政王的命令,若没他的言语,谁来都不准进去。尤其……尤其是咱们慈宁宫去的人。”穆秋兰闻听此语,便如提在冷水盆内,吃惊不小。正在此时,里间太后又传唤她进去。她只得摆手打发了那人,走进去服侍。
萧清婉坐在炕上,见她进来,便问道:“打发人去做什么了?”穆秋兰不敢实说,恐更激她烦恼,只假意回道:“奴婢想着娘娘近来劳碌的很,打发人往小厨房吩咐了给炖些参汤。却才是那小奴才过来回话的。”萧清婉却不肯信,当面问道:“这忽喇叭的又炖什么参汤!是不是去过养心殿了?”穆秋兰见瞒不过去,只得回道:“奴婢不放心,打发了个人去瞧了瞧。”萧清婉笑道:“如何,可进去了?”穆秋兰不敢隐瞒,只得将那人回禀一五一十讲了,又连忙说道:“想必摄政王正同皇上在里头说些要紧的事,方才不准人进去。娘娘勿要往心里去。”萧清婉听过,却只一笑,淡淡说道:“他倒做的好主。”言毕,更不发一词。
那穆秋兰看着,也不敢再多言语。眼看时候已过午时,又惦记着太后未用午膳,只得低声问道:“娘娘,时候不早了,午膳也早已备下了,可要用些?”萧清婉哪里有胃口,只摇了摇头。穆秋兰又笑道:“娘娘还是吃些罢,总要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生气呢。”萧清婉闻说,不觉笑道:“你倒是惯会哄人的。”说着,低头想了一回,便说道:“也罢,倒何必亏着自己。你去瞧瞧,略拣几样放在食盒子里拿来这边吃罢。”穆秋兰得了吩咐,赶忙过去,将太后素日里爱吃的菜肴拣了些,送到这边。然而萧清婉也不过略动了几筷就罢了。
一时用膳已毕,宫人们上来收拾了碗盘,她自家便在炕上斜倚着软枕歇息,心里计较道:如今安亲王也避了出去,朝中权重的只是些文臣。唐章两家虽在自己这边,自己又握有虎符,然而手中的兵力仍是极为有限。若硬要同赢绵争出个高下,也只是徒增波澜,未必就能得着什么好处。若然事败,弄得个族灭的下场,便更不值当的了。再者,皇帝现下年纪尚小,即便除去了赢绵,仍不能亲政,少不得另要人来扶持。再来的人,也未必就有什么忠义之心,性子又不知易不易拿捏。别是驱走了狼,又迎来了虎,反倒更增烦恼。
这般左来右去的衡量利弊一番,她心中拿定了主意,便向穆秋兰吩咐道:“再打发人往养心殿去瞧瞧。”穆秋兰踟蹰道:“便去了也不中用,那班侍卫只听摄政王的吩咐。”萧清婉说道:“不妨事,只管去罢。”穆秋兰闻言,只得走去吩咐。
去人行至养心殿,果然又被挡了。回来报与萧清婉,萧清婉倒也不恼。只停了两个时辰,再打发人去,仍旧吃了闭门羹。这般反复了几遭,直晚间上灯时分,打发去的人回来报道:“守门的侍卫不放,倒是张公公出来了,说皇上已然睡下了,叫奴才转达娘娘得知,请娘娘不必忧虑。”萧清婉听了,这才罢休。
翌日清晨,因并非朝日,她起身之后,梳洗收拾了,亲自乘了凤驾往养心殿去。行至门上,那起守门的侍卫远远张见太后仪仗,各自不知如何是好,慌忙派了一个手脚麻利的去送信,余下的便就在殿外跪了。
萧清婉下了凤驾,瞧也不瞧,只顾往里去。那起侍卫跪爬过来,挡在门上,齐齐说道:“太后娘娘止步,奉摄政王吩咐,任何人等不得入内。”穆秋兰喝道:“混账!你们眼里倒也知道这是太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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