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玄渊却分明从那故作轻松的话语里听出了哀伤之意,但他深知,只要是她不愿意说的,哪怕他究根问底也无法问出答案来。
“吃吧!”
他决定,还是等她主动告知。
两人用膳,安安静静,气氛却是异常温馨,偶有时他们悄悄抬起头来,总能和对方温柔的目光不期然对上,相视而笑时,那幸福和甜蜜用尽华丽的文字也难描绘出。
接下来的几日,拓跋玄渊惊讶的发现,一向对于房事羞怯的上官莺竟然异常主动,配合他各种姿势不说,还有时候故意撩拨他,每夜都是极尽欢乐才疲惫的在他臂弯睡下。起初他担心她此举是麻痹他,暗地里避开他去皇城,却不想她日日都伴着他,而就在昨日,前往皇城的人已经派了出去,是上官密卫里曾经参与机关制造的几位。
若是给他时间,细心如拓跋玄渊定是能发现上官莺的反常来自哪里,但是凤惜的反击来得太快了。他看着她忙于召集诸将商量对策夜夜晚归,心里内疚之下,他更多的心思放在处理政务上。两人早上一同醒来,却在用膳后就分开,都忙于自己的事,甚少有交谈的时候。
在这期间,凤惜的捣乱从未停止,屡败屡战,精神十分可嘉。
最先,他在上官莺的联军所用水源里下毒,阴谋还未实施,就遭受到暗处陷阱的攻击,被那从天而降的暗器雨弄了个狼狈不堪不说,所有的毒药还给他自己全吞了,一点没剩下,差点被气歪他的嘴。狼狈离开的时候他才知道是上官莺早有防备,在这布下了重重陷阱等他上钩。
一次失败,他第二次准备的是烧粮草,他提前几天找到了联军的粮食藏地,兴高采烈的烧时,一张火网从天而降,随即数捆干柴迅速被人摆好,若不是他跑得快,他定免不了被烧成干尸的悲惨命运。他也从烧他的人口中得知,是上官莺早有防备,他不但没把联军的粮食给烧了,反而自投罗网,被人瓮中捉鳖。
两次失利弄得凤惜灰头土脸,但他哪里肯就这么放弃,于是他选择在夜黑风高之夜趁着联军的那些功勋卓著的将领喝酒醉得晕乎乎的时候摸进去,将他们杀了个一干二净。
在他为自己斩掉上官莺的左膀右臂而高兴时,一种诡异的瘙痒感在他身体升起,随后越来越灼热,他忍不住伸手去抓,却生生把自己身上抓下一块肉来!
“说你笨,你还真上当了。”
笑吟吟的声音来自于远处,凤惜大惊之下却还是能听出那是上官莺的声音,当下,又急又怒,“兀那小儿,速速来送死!”
“老妖怪,化尸粉的乐趣,你好好享受吧!”远在帐篷里的上官莺说完,喝一口热茶,朝抱着自己正批着奏折的拓跋玄渊眨眨眼睛,见他没发现,小鼻子皱了皱,唇凑到他唇边,将那热水哺入他的口中,看着他惊讶的模样,忍不住咬住他的一只耳朵,低笑出声来。
“别闹。”拓跋玄渊身体一颤,不悦的斥道。
“就要。”上官莺在他面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越来越像个孩子。
拓跋玄渊无奈的皱眉,将捣蛋的她拉入怀里,看见那一张娇容上灿烂的笑容,他到嘴边的斥责的话不自觉就消弥了下去,化作无声的一抹笑弧。
上官莺眼睛亮晶晶,抬起头正吻上那弧上,长长的睫毛刷在他的脸颊,感受到他身体的微颤,她轻笑出声来,在他说话之际推开他,充满狡黠的桃花眼眨巴着,右手食指点在朱唇上,“嘘,你要小声点,别把老妖怪给引来了。”
也在此时,传来凤惜充满怒意的一声厉喝,“上官莺,朕定不留你!”
拓跋玄渊眉心一蹙,身子立直起,绷紧。
“别啊!”上官莺拍着他的背脊,宛若给焰顺毛一般将他给安抚下来,凑到他耳边低声道,“老妖怪现在是狗急跳墙,巴不得有人陪他死呢!”
拓跋玄渊眉头越发紧蹙,“我出去会会他!”
“别。”上官莺都不等他动,就拉住了他。
“你这空城计要是被他识破,后果不堪设想。”她做的安排他都知晓,今夜为了捉凤惜,她特意唱了一出空城计,除了外面一些散兵驻守,其余的将士皆是在凤惜出现的第一刻藏到了这几日拓跋玄渊的暗卫所挖的地道里。也就是说除了那诱敌的帐篷里有人,营地所有帐篷里就只有他们这个帐篷有人了。
拓跋玄渊担心的是发狂的凤惜会不顾一切的破坏,这样就很容易识破她的计谋,到时候万一他来一个‘火烧连营’,以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实在很难不被波及。
上官莺担心拓跋玄渊冲动之余会冲动跑出去,伸手点住他的穴道,在他倏尔变得冷厉的目光下,她讪讪的一笑,以先前传音之法回答凤惜,“老妖怪,想抓我也得你有那本事才成!不过看在你也是一代枭雄的份上,我今儿放你一条生路,知趣的话来日战场相见!否则的话,姑娘我今夜就把你烧得连渣都不剩!”
这话是威胁,也是提醒他别忘记了他上一次偷袭时差点被烧成渣渣的事儿。
凤惜气得哇哇之叫,风度荡然无存,恨不得拼死一战,却最终投鼠忌器,愤怒而逃。
营地很久之后才恢复了之前的宁静,上官莺听了好一会儿,确定凤惜已经走远,这才抬起头,朝着拓跋玄渊弯唇一笑,可是那笑容在对上他那比冰块还要更冷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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