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篝火熊熊,呼伦特部按传统款待远方来的客人。华筝坐在朱宏燚身边,小金懒懒地站在她肩上,对不时特意过来向它行礼呼伦特部人毫不理会,只有当华筝喂它东西时才睁开眼睛咬上那么一口。
呼伦特部惯饮的是特制的上等奶酒,用一只只皮囊装着。初入口有些辛辣,朱宏燚颇有些不习惯,但细细一品却也别有风味,便与穆图开怀畅饮。穆图的几个子侄看在眼里,只觉得这汉人少年甚是不知好歹。俨然有跟族长平起平坐之意,心中颇为不快,但他毕竟是受族长的贵客。几人也不敢太过放肆,低声商量了几句,纷纷拎着酒囊上前敬酒。
朱宏燚深知这些游牧民族大都好客,也就来者不拒,对方喝多少他也喝多少。见朱宏燚喝得豪爽,那几人也激了性子,一皮囊的数斤的酒都是一饮而尽,大有不将此人放翻誓不罢休地意思。可穆图却有些坐不住了,呼伦特部被迫迁居到这里。为了求得生路族内牛羊马匹损失过半,奶酒这等物品自然也不可能大批酿造,平日里都是严加控制。像这种喝法恐怕过几天另外三大长老来时都无酒可供了,何况在穆图看来,这几个家伙甚有可能只是借此机会一解酒馋而已,忍不住站起身来将他们轰了回去。
朱宏燚有些意犹未尽,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裹打开。穆图一看,只见里面全是瓶瓶罐罐,不由奇道:“这些是什么?”
“穆图首领稍后便知。”
这个年月哪怕是在草原上,吃烤肉也没多少讲究,无非就是抹上油再加一点盐巴。虽然孜然十三世纪就传入了我国,但在大草原上这东西还真算金贵,更何况还有这个年代更稀少的辣椒。
说话间,一个少女走了过来,给穆图斟满了奶酒。穆图露出慈祥的笑意,将她拉到身边,对朱宏燚道:“朱大人,这是我的女儿,名叫乌吉斯格朗,也是我们呼伦特部最秀丽地一颗明珠。”
朱宏燚见这小姑娘眉清目秀,头上扎着十几根小辫,满脸稚气,最多不过十六七岁,微微欠身道:“见过乌吉斯格朗小姐。”
乌吉斯格朗看了他一眼,脸色一红,低头扭弄着衣角。穆图有些不满:“乌吉斯格朗,怎么这般无礼,还不见过朱大人和华筝小姐。”
华筝跟朱宏燚的关系穆图还真有点弄不明白,说是妻妾吧,但明显华筝还是少女的打扮,说跟朱宏燚没啥关系吧,但华筝对朱宏燚的态度也有些暧昧。所以他也干脆他也干脆称之为小姐了。
乌吉斯格朗听父亲责备,便双手抱胸俯首道:“乌吉斯格朗见过朱大人,华筝小姐。”语音虽生涩,但是比其穆图极具蒙古特色的汉话来说,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穆图见朱宏燚微带诧异之色,抚须笑道:“乌吉斯格朗从小喜欢随我一同看你们汉人书,一手汉字更是远胜于我。只可惜无良师指点,朱大人和华筝小姐要在我族逗留些时日,还望抽空能指点她一下。”
穆图只是客气话,但殊不知华筝从来大大咧咧的,又最喜欢当人的老师,闻言眉开眼笑道:“好个俊俏的小姑娘,又如此聪明,难怪穆图首领这般疼爱,小女子才疏学浅,穆图首领若不介意,这事就交于我吧。”
穆图只能笑道:“华筝小姐能有此意。那是再好不过。”
华筝将乌吉斯格朗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低声与她聊起了家常。乌吉斯格朗有些羞涩,有一句没一句答着。华筝起初还以为她与外人接触得少才会如此,可渐渐发现不对劲了,这小丫头脸色晕红,双眼神游离不定。时不时地就向朱宏燚瞟去。
华筝顿时警觉起来,这一路上穆尔台也介绍了不少蒙古习俗,得知蒙古族女子地地位极低,被父亲或兄长当成礼物送来送去是司空见惯的事。虽说乌吉斯格朗是穆图的爱女,但朱宏燚此次亲自前来招揽,穆图也颇有依附大明之意,送个把女儿也不足为奇。何况这小丫头这么喜欢汉学,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类的文章大概也读了不少,和那些满脸大胡子的蒙古壮汉比起来,朱宏燚还真像是奶油小生。对于没见过世面的花季少女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从乌吉斯格朗的眼神看来很有那种一见钟情地意思。
可这对华筝来说这就不是件好事了,她们姐妹俩都没着落。这小丫头年纪虽小,但怎么说也是一大族之长的女儿,按大明的标准至少也是个郡主县主了。纯论身份她们姐妹可不是对手,朱宏燚若收下了她,只要呼伦特部在这世上一日。就不能太过亏待这小丫头。
华筝有些心烦意乱,不由转首看了看朱宏燚,只觉他相貌虽然算不上多英俊但举止落落大方,有那么种稳重潇洒的意味,暗想连自己都情不自禁地倾心于他。何况这没见过世面地小丫头?
“好,好,好”
这边穆图忽然连声称赞。倒把华筝惊醒了。只见穆图叉了块烤肉,嘴里鼓鼓囔囔地说道:“乌吉斯格朗快来尝尝,朱大人真是好手艺啊。”
乌吉斯格朗用短刀割了一块,尝了一口两只眼睛顿时都眯了起来:“真好吃。陆姐姐你也尝尝。”
这下可好,小丫头不但心中倾慕朱宏燚,连肚子也给征服了。
华筝木然地将一块肉放入口中。嗯,味道一般,调料的搭配不甚合理,比其十三山上朱宏燚亲手烤得肉,差之万里。大概是朱宏燚太过匆忙所致。不过糊弄这些鞑子已经足够,对他们来说只需在食物上面涂一层盐巴或牛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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