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孟明提了宝剑急匆匆的退下。
献公环视大帐:“如今之势,军情泄露,我军战与不战?”
“以臣度之,魏军一定早有准备,我们不如趁夜色渡过洛水,直退宜阳。”卫鱼的话不无道理,满帐的公卿纷纷点头。
“以我看,虽然乱党头目被擒,但是谁知道军中还有没有其它乱党余孽,万一猝然起变,恐为不美,臣以为,还是退军的好。”公子稷刚才被父亲呵斥,现在急于表功。
“谋逆之事,只一二乱臣耳,岂有全军谋反之理,是才为父举措只是怕他们狗急跳墙,裹胁士兵举事。你涉世未深,考虑有欠妥当,退下去一旁听着。”献公对自己这个儿子的表现实在是有些失望了,当今的局势,稳定人心才是上策,他不是不想查,如此重大的事情,应该不止一两个乱臣。只是大敌当前,也没时间追查了。他决定赌一把,效仿楚庄王绝缨的故事稳定人心。
“臣以为,不如将计就计,尽弃辎重。引其决战于洛水南岸。”乞术明白秦王的心思,要是不想打,他早引军撤退了,还在这里磨蹭什么呢。
献公转而问姬服:“姬大夫以为如何?”姬服望着面前的秦王好生感叹,若换做别人恐怕早就方寸大乱,无心恋战,可是他却如此的坚忍不拔。心里暗自和周王比较,这才是自己要辅佐的一代英主。
“战是一定要战,只是,诱敌决战南岸并非万全之策。需是南北夹击才好。”
姬服的话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如今洛水南岸以无处埋伏兵马,怎么才能南北夹击?”献公趴到沙盘上看了半天也没找出一处埋伏人马的地方来。
“就在这里。”姬服指着王城,“大王可命部队穿上周军的军装,装做前来勤王的部队,明天清晨趁开城的时候直穿王城,然后从魏军背后夹击。”
秦国的众位公卿几乎是同时惊叹一声。献公更是拍案称赞:“大夫真是天予我大秦。”
当夜,献公下令尽弃辎重,率领军队南渡洛水。
清晨,大雾弥漫,浓厚的雾色里,秦军在洛水之南的小山下严阵以待。士兵们整齐的坐在地上,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一点声音来。山上树林的幕府里,秦献公正在等待斥候消息,大雾打湿了他斑白的鬓角。公子稷也披了一身重甲,正忙着将献公的发髻打散,把头发用一块黑布包好。一打起仗来,头发要是披散下来那可是死路一条。整理完头发,公子稷将一件白色的裘袍披到了献公的身。正在闭目养神的献公哼了一声,伸手将裘袍拉紧,的确有些冷了。
一名斥候跪在帐外报告:“魏军前军已经渡河,正在南岸列阵。”
献公连眼睛都不睁开,只是吩咐:“再探。”
魏军一路长途奔袭,已经是人困马乏了,昨天夜里忽然传来消息说秦军撤兵,于是中军急令追击。追了半夜,眼看就要赶上秦军,可是谁知下了大雾,等赶到洛水时已经把秦军追丢了。只在北岸找到了秦军的空营和丢弃的大量辎重。魏军先头部队原想着秦军已经派将士扼守渡口,准备一阵冲杀将敌人赶跑,不料竟毫不费力地占了渡口。魏军前军轻而易举的渡过了洛水。前军指挥公孙愈还是担心南岸有伏兵,过河之后一面派兵抢占洛河邑,一面将战车在水边上列好阵势,派马昌率领三百徒兵往小山附近搜索敌人,又命庞过率领二千徒兵搜索船只,接应大军过河。他自己则跳下马车,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来休息。
马昌率领的徒兵根本就没上山坡,大家找了个离大军稍远一点的地方就坐下来休息了,这么大的雾,反正大将军也看不到。弥昌让斥候回去报告说,没有发现敌军。
听说没有发现伏兵,公孙愈这才放下心来,一面命令士卒下车休息,一面派人回报中军。
魏军的统帅朱斌听说前军报告没有发现埋伏,命令中军渡河,同时催促后军前进。他还亲自到秦军的营帐里查看了一番,到处是散乱的旗帜和兵器,还有不少被砍得血肉模糊的尸体。抢来的粮食也胡乱的丢在那里。中军更是一片狼籍,连秦王的大帐也烧坏了。朱斌估计是太子做事不秘,泄露了消息,秦军一定发生了内讧。本来计划和秦国太子的人马里应外合在洛水北岸大破秦军,挟持秦王,然后挥师函谷关,拥立公子显为王。现在秦王突然撤退,让他有些遗憾。不过照目前看来战事进展顺利,而且前军报告说没有在南岸发现敌军,估计秦王非死既伤,秦军仓皇撤退根本就来不及阻击。
“追击!务必在洛水南岸全歼秦军。”想想天象这招“釜底抽薪”之计真是阴险。朱斌多少觉得有些胜之不伍。他对儿子说:“真想痛痛快快地和秦军打一仗。”
南岸的魏军几乎就在秦军的眼皮子底下走来走去,军令声,脚步声,听得清清楚楚。
斥候终于来报告:“魏军的中军已经开始渡河了。”
献公一抖肩,身上的裘袍滑落到在地,他快步绕过斥候,头也不回,飞快的跳上了战车。
魏国的中军主力正在大雾中渡河,鼓声中,洛水南岸的伏兵一齐跃起,齐向江心放箭。由于魏军正在船上,又没有携带盾牌,不少人纷纷中箭。渡船在失去动力后开始打转,有的大船被江心的激流打翻。
听到鼓声,献公脸色铁青的下令开战。“车御,车左,车右各司其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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