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了,土鳖老兄。你看我实在是没有功夫,难道你忘了,我答应了你老大的事情,今晚一定得到查韧毅那里一趟,放不放假的事情得由他来定。再说我也正想麻烦你呢,请你们相帮代看一下店门,我去去就来……”
“不用了吧?对了,我都忘记告诉你了,今天下午,老大已经通过电话拜访了你的靠山,一口答应,说不定明天一早就会打电话过来。人民的饭店为人民,岂有不满足人民要求的道理?”
阿二难免有点狐疑,觉得有点不合情理。想着自己的工作,阿三岂会去担这种没来由的干系。早知此时,何必当初,中午也用不着那么为难自己,再一看土鳖倒也不象是在成心诳骗。
“不信,你亲自问问老大去,他知道你为难,就直接给你的查韧毅挂了一个电话。以人民的名义,人家多少还买我们老大的一点面子。我吗,就替你当了一回跑腿。一点年货,小意思。就这样简单,你还是早做准备吧。逢年过节菜不好买,价钱也不好掌握。照我看,做亏了可是你的全部责任。吃不好,老大也不会开心到哪里去……”
他见阿二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电话,更是得意洋洋。“你还不信?老弟,电话不是现成的,你打个试试。不过,打电话之前,我们先换个东道,赌什么,一张分如何?”
听他的口气,倒也由不得阿二不信。阿二反倒不想打电话了,不由自主地道了一声谢。话一出口,他立刻警觉起来。阿三真要越俎代庖,查韧毅不知会怎样想自己。领导总是容易想得多一点,再说自己又是他最相信的人。有事自己不主动去打招呼,反叫别人代劳,岂不招来多心?而且现在正处在一个非常时期。想到这里阿二不由得脑门上汗津津了,觉得更有跑一趟的必要。
“这下信了吧?好了,还是我们老大看得起你,我们这些当喽罗的面子你可以无所谓……”
阿二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定是记恨去年元旦的那场斗酒,今朝趁着空闲,想报一箭之仇。阿二可不敢陪他玩了,上次廉家二姑娘的事情已经把他吓的不轻。
“不是这个意思,老兄,老大也好,弟兄们也好,在我眼里都一样。首先谢谢你们老大了,虽说查韧毅答应了你们,我还是应该去,具体的工作布置,查韧毅肯定会有想法,一点也不去请示,也不好吧?”
见阿二说得诚恳,合情合理,土鳖倒也不好强求,只是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脸上不免有点下不来,仿佛阿二故意不给他面子似的。“看来你是成心不给我面子,阿二老弟,千忙万忙,总免不了明朝一忙,明天莫非地球就要毁灭了?”
缠了半天,见阿二总是不肯停手,土鳖也没办法,悻悻退出。临了还丢下一句话,说是跟去年一样,只要你阿二不到,这个酒摊就不收,老大不同意,他们也要照着天亮喝。只要不再来烦,阿二就算拜着菩萨了。哪里再会计较,只求不要碍手碍脚。为了不让人觉得自己有点空闲,干脆把烧火的老丐也支了回去。一个人,灶上灶下,堂前堂后,只见一个脚不着地。
得空,还跑了查家一趟。这回学乖了,没再叫老丐出来看门,特意是跟土鳖打了一个招呼,让他照应一点。悄然关照了老丐一声,只让他继续守在灶膛门口。嘱咐他轻易不要出去,免得再象去年那样惹人厌烦。
赶到查家,查韧毅正好还没上c。似乎早已知道阿二的来意,简单两句就把他打发出来。土鳖所言非虚,阿三确实跟查韧毅打过招呼了。听口气倒没什么,似乎跟那次开夜宵一样。说是大凡电厂职工的要求不敢怠慢,职工来说跟领导来说一个样。要不让他们的领导出面,反倒会主动变被动。听起来还是十分冠冕堂皇,阿二自然不好多说。本来想请示一下人头安排问题,李石媚不在他实在有点为难。两个老太实在不肯春节加班,可要一个人顶起全部的班来,苦点累点无所谓,难免瓜田李下说不清。只见查韧毅把手一挥,让他根据情况自行安排。阿二知道,查主任心里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本想就自己的马后炮检讨几句,看他的样子便把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了解恩公的脾性,这个时候给他一个清净比说什么都好。回店的路上,他又把查主任的言谈神色琢磨了一遍,觉得好象没有张满兴他们所说的那般严重,除非恩公成心要瞒自己。前几日去的时候他还发些牢骚,今天就事论事一点闲话也不见。至于他的不耐烦,应该跟自己闯进去的时机有关。查主任那个时候已经洗好了脚准备就寝,大冬天趿拉着一双拖鞋,光着脚丫子跟人说话,谁也不会有什么好耐心。
除非查主任对最新的消息一概不知,谣传最后一个知道的总是当事者本人。不管真假如何,自己似乎有责任告知本人。路途中央,他踟蹰了好几个来回。最大的愿望是返回查家,最大的顾虑倒是自己的名声。虽然人家自始至终都把他当成查家的一条狗,可打小报告的事情还真没有干过一次。现在回去一说,实在难逃告密的干系。查韧毅肯定会追问,若再藏藏掖掖绝对不现实。顺我着昌,逆我者亡。查韧毅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多嘴饶舌的人,除非让张满兴们一语成谶。人家真成了秋后的蚂蚱,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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