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您就是一位虔诚的信徒啊!”克罗曼点了点头,而老萨克多眼角湿润。
“您同意解除了?”
“是啊,都过去啦,我们不需要战争,我们是朋友,是不是?”
老萨克多与克罗曼对视而笑,双手相握,久久没有放开。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克罗曼望了一眼不远处的皇后以及自己的儿子。
“我已经与老伊莱联系了,但是他也在焦头烂额中,现在全国已经混乱成一片,战乱、掠夺、恐慌、灾难、吸血鬼……他在信中这样写到‘哎,伟大的西奥法帝国,不,甚至说整个世界,此刻非常需要有一个人可以站出来’,老伊莱与我其实也是一样的想法啊……不过,似乎还要等待。”
“其实我也一样啊,老朋友,我也一样啊。”克罗曼抖擞了精神,抬头望着漆黑的天空,两人是在黑暗中对话的,彼此只能去想象对方的表情与动作。
“你心中可有人选?”老萨克多忽然嘴角勾起,克罗曼似乎注视到他的表情。
“难道还有更适合的吗?”克罗曼反问。
忽然,两人同时点了点头。
“但是,他……未必愿意啊,说实话我还不十分了解他,他令人难以琢磨,他总是将自己的想法藏的很深,然后让他周围的人去揣测,猜想,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在掷硬币一般,无论是正面还是反面,你始终不能发现他的内心,而且他对教会与政权都没什么兴趣,我保证他没有一点儿兴趣。”老萨克多沮丧地摇着头。
“是啊,当年我在皇宫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的双眼是那么清透,完全不被周围的喧闹所影响,他就像是画像一般,只有观赏他的份。”
“这样不好,简直就是暴敛天物啊!”老萨克多忿忿不平道,“神所拥有的忍耐与谦卑,他已经完全具有了,而且神已经在靠近他,只是他自己还不愿意去面对,或者说,就是他完全不在乎这些。”
“看来,缺少一点东西啊。”克罗曼意味深长道。
“只有打破鸡蛋,才能去做煎蛋饼。”老萨克多眼神微微闪烁。
“确实如此啊。”
噩耗总是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几乎是一夜之间,关于皇朝岌岌可危的消息就游走在整个南方,塞拉底一带变成所有危机的中心,没有人愿意涉足这个地区。
凌晨,弗莱克恩与几个皇家骑士冲进树林,这位可怜的惧内女婿最近很卖力,不过此时他是哭丧着脸,跌跌撞撞地爬到克罗曼身边,颤抖着下巴说了几句。
只仅仅一分钟,克罗曼脸色苍白,眼球突出,双手紧紧地抓着老萨克多的十字架。
克罗曼流下了几十年以来,最悲伤的眼泪。
顿时,树林里充满悲恸的哭泣声……断断续续……蔓延到空气中……
许久。
“我不能再做一个跑路人了,没有任何一个皇帝,一个父亲,一个女婿可以在这个时候藏头藏尾,这会让全帝国的人鄙弃!”克罗曼轰地一下站起身,将身上的大氅扔给身边的大臣。
“陛下,陛下--!”
“陛下,您千万不能去--!”
“请您冷静--!”
众人顿时冲上去连拉带拽地试图阻止克罗曼,克罗曼愤怒地挥着手,大喝一声:“你们都放手--!”
他庄重地整理着有些破损的锦衣,用手指梳理了下头发,然后小心翼翼地带上假发。
“我最忠诚的朋友,我的亲人们,我感谢你们,我已经觉悟了。”克罗曼忽然眼神放光,激动道,“是啊,希望还不是太晚,上帝啊,希望我明白的还不算太晚……”
克罗曼走到皇后身边,对她说了几句话,两人像热恋中的情人面临诀别一般悲伤,然后他朝丹尼尔招了招手,露出慈祥的眼神,“丹尼尔,我的儿子,你过来。听好了,想办法找到教皇冕下,我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安全,但是我想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以后要乖乖地听他的话,跟随他,他就是你的老师,明白了吗?”
丹尼尔皇子一边擦眼泪,一边使劲点头。
“萨克多阁下,也请您过来。”克罗曼握住老人的手,“您昨天与我说的话,我会铭记在心,我走以后这些人就交给您了,我知道,这似乎很不负责任,但是现在只能这样了。如果,我这一次发生不测,请转告教皇冕下,帝国的皇位将由他来决定!”
顿时大臣们都身躯一颤,面面相觑,连老萨克多都诧异万分。
克罗曼紧紧握住老萨克多的手道:“只有打破鸡蛋,才能去做煎蛋饼,所以,必须有人去打破它。”
老萨克多眼神闪烁,然后瞬间明白了什么,激动地嘴唇抖动。
“我想,这样如果还不够的话,请转告老伊莱阁下,‘不打破鸡蛋,就得不到鸡蛋饼’,明白了吗?”克罗曼使劲朝萨克多眨眼睛,老人也使劲点着头,而其他人根本不明白两人的意思。
“好了,请各位不用担心,金刚石是决不至于腐烂的,信天父,信圣灵,无愧于良心便无愧于上帝!”
“阿门!”
克罗曼在胸口划上十字,在弗莱克恩以及数十位誓死追随的骑士陪同下,离开树林去往塞拉底堡。
忽然,国玺大臣费尔跌跌撞撞冲到克罗曼身边,战战兢兢道:“陛下,让我随您一起,如果需要谈判的话,您一定需要一位助手的。”
我在拿命开玩笑,但是一定有希望……费尔心中暗自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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