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浑话,什么叫他宁愿没有儿子,也不愿耽搁珠儿的前程。若珠儿果真那样不认父亲不认祖宗,看我不打断他的腿。”贾母红了眼眶气咻咻的说道,“就是可惜了这个孩子,从小那般聪明伶俐,好好一个做官的胚子,生生被地下那个死鬼给毁了。”
娘俩如此抱在一起好一顿痛哭,等贾母好不容易收拾好情绪,才坚定道,“不行,万不能任政儿再这般胡思下去,不然,他非得将自个磋磨死不可,得好好想一想办法才是。”
“什么法子能让珠儿不是夫君的儿子?又不是天生地养的孤零之人,祖宗们都记载家谱之上,就是想睁眼说瞎话也是不能的。”王氏满不尽心的低喃道。
耳中听着一大堆祖宗家谱,贾母头晕脑胀的重复念着,“不是政儿的儿子,不是政儿的儿子,不是政儿的儿子是谁的儿子?家谱,家谱,祖宗。”
忽的反应过来王氏话中的意思,贾母一双利眼猛地射向王氏,呵问道,“你想过继珠儿给谁?珠儿可是你亲生的儿子,你究竟有没有一点子的为母之心?”
“就因为我是他的亲生母亲,我才不忍看他一辈子平庸过活,明明有子建之才,却只能一辈子做一个毫无建树的教书先生。”王氏忍着心疼说道,“何况一样姓贾,只是在族谱上挪换一下位置,过后他该在哪房还住在哪房,该叫谁爹娘还叫谁爹娘,和从前又有什么区别。”
贾母实在被自己这个无脑的儿媳给气乐了,哭笑不得道,“没有区别?占着人家的便宜还想着保住自个的儿子,天底下竟有这般好事。送儿子给别人分家产,又不许珠儿叫人一声爹娘,这般傻的夫妻当真是世间难找,不如儿媳你帮我寻上一寻,好叫我这个孤陋寡闻的老婆子也瞧上一瞧?”
“大伯家向来亲善敦厚,过继一事又关乎侄儿前程,想来断不会置之不理?”王氏讪讪地说出自个的本意。
不等王氏继续说下去,贾母打断继续问道,“又有一个疑问,倘若此事果然成了,珠儿琏儿伯仲之间,究竟是谁长谁次,谁兄谁弟?”
“这,珠儿痴长几日,自然该唤一声大哥儿才对。”这般说着,连王氏都不好意思脸红起来。
“原来你也会脸红。”贾母冷笑道,“分了家产,连爵位也肖想上了,老大一家得傻到何种程度才会答应这种没脑子又毫无一点益处的事情?”
“他们不是自诩为好伯父好伯母吗?这样一点小事难道还好意思推脱不成?倘若真的推三阻四,也正好拆穿大房的假仁假义,好叫珠儿看清他们的真面目,不比他傻傻地被人耍强上万倍。”
“我看真傻的是你才对。”贾母冷笑道,“珠儿原本就和老大一家亲近,有时甚至甚于你这个亲母,如今你搞这一出,岂不是把好好地儿子亲手推给了别人?”
儿子不跟我这个亲娘亲,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亲祖母从中做怪的缘故?王氏心中怨恨的想,面上却是万般委屈恳求道,“所以儿媳今日才专门前来恳求老太太,还请疼惜一下儿媳,将这过继之事揽在己身,给珠儿做个长辈之命儿媳夫妇不好违抗的假象。不然,丈夫已经那样,倘若再损了一点母子之情,儿媳也不想活了。”说着便嚎啕大哭起来。
贾母不耐烦王氏的恳求,正要一口拒绝了事,这厢却又听王氏哭政儿病情,原本坚定的心也显出些许犹豫,无奈只得一边安抚一般寻思有什么个万全之策。就算没有,这般叫她毫无理由的大唱黑脸,也不能一点好处不得不是?
暂且撇下京城这边贾家众人破涛汹涌的暗中较量,且先看看此时远在江南的元春。此时她一边歪在睡塌上乘凉,一边手持着母亲远道寄来的书信,思量良久后才幽幽叹道,“母亲太也心急了些!”
“心急什么?”抱琴小心放下手中的解暑凉茶,担忧道,“可是咱们太太又遭了大房那边的算计?姑娘如今身在扬州,太太那边倘若出一点子事,没有姑娘从旁帮着出谋划策,依着大太太那般得理不饶人的性子,这可如何是好?”
“没什么,不过是父亲近来十分娇宠新纳的赖姨娘,母亲心里泛酸,这才写信跟我抱怨几句罢了。”元春仔细折好手中的信纸,又亲手放入信匣中后才又道,“顺便还颇为隐晦地想向我讨个法子,看如何能不着痕迹的收拾了那个赖姨娘才好。”
抱琴听元春着重强调‘隐晦’二字,忍不住翘起嘴角道,“太太如今可算是进益了。此事若搁在从前,依太太那性子,还不得抄起棍仗先将姨娘小妾暴打一顿出气后再图后事。如今懂得了隐忍不说,连写信也知道遮掩一二,真不枉姑娘这几年不春风化雨的教导。”
“这话若传到太太耳中,仔细她叫人掌烂你这张臭嘴。”听得抱琴拿主母开涮,元春立即嗔怪过去,后又觉这话果真有理,也忍着笑道,“母亲武勋出身,老祖宗向来最爱她这心直口爽的性子,如今却硬生生叫我给掰了过来,可真真是罪过了。”
说着点漆般的慧眼又望向身后一直不出声响默默做着针线的鼓瑟,言道,“我记得鼓瑟你家与赖大娘家似乎有拐着弯的亲戚关系,这可是真的?”
见话题扯到自个身上,鼓瑟停了手中的针线,仰脸默想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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