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轲侯久久凝视着手中两份亲自鉴定,表情叫人琢磨不透。
诗墨耐心地等待着,时不时为他和汝枫添添茶水。
许久,王轲侯放下鉴定表,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姜汝枫见状,立马上前扶住他,刚想唤一声王叔,又觉得似乎不妥,因此默默地跟在王轲侯身边随他去了书房。
王轲侯从书柜里,拿出一本泛黄的相册。轻抚上面的灰尘后,他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然后缓缓将其翻开。
相册里的每一张照片,都有同样的一个孩子。这孩子看上去比普通的孩子要瘦弱一些。再看看相片上鎏金的日期,已近三十年。
这孩子莫非就是与汝枫同年出生,不幸早逝的孩子!
“这是我和芙洛拉的第一个孩子,那时候芙洛拉身体不好,又遇上难产,因此孩子生下来异常虚弱,只活到三岁就早早离开。”王轲侯的声音听起来沧桑无力。
果然,相册里的孩子,从婴儿时期慢慢长大,却在某一个时间,戛然而止。
诗墨看着这个孩子,总感觉哪里不对。她仔细瞧着这个孩子的眉眼,却未能发现与王轲侯相似的地方,脑中便有种念头一闪而过。
“爸爸,这个孩子是不是很像义母?”诗墨试探性地问道。
王轲侯抬抬沉重的眼皮,短暂思索后摇摇头。
诗墨一拍脑门,这就对了!
“爸爸,恐怕,这个孩子并不是你们的亲身骨肉,多半是被掉了包。汝枫的年纪与这孩子差不多,结合亲子鉴定的结果,我想汝枫才是您和义母生的第一个孩子!”
诗墨说出这个大胆的猜想后,自己也被惊了一跳。
王轲侯也惊讶了半晌,才缓缓道,“其实当时我心里也有过疑问,按理说亲骨肉间总是会有些骨血相连的感觉,可这个孩子给我的感受却很陌生。当时我以为自己是因芙洛拉生下他之后大病一场,难免会迁怒。后来相处久了,也算日久生情。这孩子三岁就去世,着实让我和芙洛拉悲痛了好些年。幸好后来有了桐儿,我们才走出阴霾...不过照你这样一说,也不无可能,只是欧朵拉是如何做到的...”
“这恐怕只有欧朵拉自己才知道。”诗墨替王轲侯收起相册,扶他坐下后,蹲在他膝下,一边替他揉腿一边说,“爸爸,我猜欧朵拉掉包孩子,是为了报复您。解铃还须系铃人,要知道其中的缘由,我想只能您亲自出面去问她才行。我和汝枫是一个字都从她嘴里撬不出来。”
王轲侯点头,“她换我孩儿,却欺瞒我这么久,我确实应该与她做个彻彻底底的了断。”
姜汝枫自看见照片之后,一直皱着眉,不发一言。诗墨明白他心中的痛,她招呼佣人帮王老爷子收拾行装的间隙,牵着汝枫的手来到庭院。
诗墨用指尖抚平他的额头,踮脚在他眉间落下一吻。“欧朵拉一定没有给你什么值得回忆的童年吧。”
汝枫低头与诗墨四目相对,一股暖流从他心田荡漾开来。果然,他没有看错人,眼前的女子无论何时,都能第一时间读懂他。
“我一直都很嫉妒汝涛,”汝枫叹口气道,“父亲没有对他寄予厚望,因此对他没有对我这般严厉。而母,”汝枫顿了顿,“欧朵拉从未给过我什么好脸色,但对汝涛却宠溺到无可附加。我从小就比别人多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因为只有在别人的赞美声中,我才能感觉到自己被重视。”
他垂下头,眼里流露出无限的哀伤。
诗墨环住他的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我明白,我全都明白。现在,你不用再过得那么辛苦了。真正爱你的人,从来不会在乎你是不是足够优秀。等这件事了结了,我、义父,就是你的家人,我们会一直一直无条件地爱你。”
“墨墨,”要说的话哽在嗓子里,汝枫紧紧抱住她,仿佛拥抱着他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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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汝涛那里得知,欧朵拉已经出院,诗墨、汝枫以及王轲侯一行三人径直来到欧朵拉疗养的别墅。
自从欧朵拉病倒,汝涛似乎一夜长大,他有条不紊地主持着家中大小事务,全然没有过去的冲动莽撞。雅妃也一直陪在汝涛身边,从旁协助。
汝涛接待王轲侯一行人时,特别请求诗墨和汝枫,尽量让王老爷子和欧朵拉单独见面。目前欧朵拉病情暂稳,还不能受过多刺激。
王轲侯短暂歇脚后,理理衣襟,便独自走进欧朵拉的房间。
欧朵拉对着阳台躺在藤椅上,午后的日光照得她的发丝金光闪闪。大病一场,她身上少了一份戾气,多了几分疲惫。
王轲侯走近她时,她放下手中的书,眼中精光一闪又一灭。她嘴角抽起一丝笑,微微摇摇头,“我知道,你是为那件事来的吧。汝枫,最终还是去搬了救兵。”
“朵拉,”这是王轲侯曾唤过她的最亲密的称呼,“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能意气用事,拿自己身体开玩笑。”他端过一个矮凳,在她身旁坐下。
“以前不服老,总觉得自己能跟天斗一斗,却发现,时间真是残酷。”欧朵拉拾起衣袖上的一丝白发,无限感慨。
“我们都认识三十多年了,你好胜心还是那么强。”
“王轲侯,你来,不会只是要和我聊些家长里短吧。”欧朵拉有些不耐烦。
“朵拉,你这是何必。恨我有那么重要么,姜兄爱你、把一切能给的都给了你,你怎么就不懂得珍惜已经拥有的。”
“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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