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体态修长,身穿素净的月白色对襟齐腰襦裙,一抹sū_xiōng前绣着浅浅的荷花,满头秀发只用一根金色的束子扎起,显得窈窕动人。
一进屋,就引起了强烈唏吁声。
王月是茶坊的熟客,所以闵老子从后堂出来,说道:“王姑娘来了,上房的茶室为姑娘准备着,那人等了好久了。”
王月嫣然一笑,也不说话,一直上了楼梯。
直到背影消失,杨龙友才把目光收了回来,哈哈笑道:“果然不愧是秦淮绝色,虽然没有近观,但是气韵天成,姿容灵秀,比李香君少了一层含蓄,又比顾眉生多了一层温婉,确实不愧为珠市头牌。”
说着,啜了一口清茶,一副回味无穷之态。
“与李大娘相比,又怎么样?”曹文焕笑道。
杨龙友一呆,随即哈哈大笑,指着曹文焕道:“想不到曹将军也会开玩笑,不过,曹将军觉得此女如何?”
杨龙友要听他的评价,如果不说,倒有些显得俗套了。
“出水红菱,建兰初开……”曹文焕道。
这两句是张岱在《陶庵梦忆》中形容王月的原句。曹文焕只记得这几个字,顺嘴说了出来。
杨龙友想了想,道:“不错,曹将军这两句也确实是恰到好处了。听你这一说,倒让人起了一番诗兴,杨某知道曹将军也爱写诗填词,不如咱们就以王微波为引子,做一篇诗怎么样?”
说到这里,他兴致高涨。
曹文焕暗暗叫苦,他那篇《红楼梦集》,大部分剽窃了曹雪芹,小部分剽窃了一些后世文人才子,这时候杨龙友要临场作诗,他不仅头大起来。可是如果拒绝,那面子上就过不去了。毕竟,他现在也算是半个文人了。
“呃,杨先生有这个兴致,敝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即然是诗,不如我和杨先生合作一首,由敝人起个首联和颔联,杨先生接个颈联和尾联,如何?”
曹文焕把话头抢了过来。如果杨龙友起头,那下面他肯定接不下来,必定会当场出丑。
杨龙友倒是大方,立刻道:“这个有点意思,就由曹将军起头,杨某接着。”
曹文焕故意做出冥思苦想状,顺嘴起了个上句道:“金樽翡翠一壶春,红粉娇嗔坐上宾。”这本是他在现代上大学时所写的一首诗的前两句,“金樽翡翠”原来指的是酒,这时候就代指茶了。
说完后,他暗暗流下一滴汗。
杨龙友没有仔细推敲,嘴里喃喃念着曹文焕那两句诗,忽然展颜笑道:“有了,杨某对的后两联是:不解秣陵相思月,只疑天降雪麒麟。”
“好。”曹文焕害怕杨龙友再去仔细琢磨诗句,立刻道:“杨先生接的这两句,是比喻王月么?说她一身白衣,像是‘雪麒麟’。不过,这‘相思月’三字,有些耐人寻味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杨先生对王月生充满仰慕之情呢?”
“哈哈,”杨龙友大笑道,“说我对王微波有仰慕之情又能如何?只不过,这些名媛身价太高,杨某人高攀不起啊。”
曹文焕见杨龙友说话豪爽,一点也不娇揉造作,对他心生几分敬意。至于他称呼王月为“王微波”。“微波”是王月的字。
两人由这首诗引申下去,又说了一些王月的事情。这时,闵汶水再次进来送茶。
“小哥,老朽这茶入得了你的口味么?”这次,闵汶水主动搭腔。
曹文焕有心分开杨龙友的心,免得他又去罗嗦什么诗句,说道:“闵老子的松萝茶属于天下极品,能够喝到此茶,的确是三生有幸。不过,敝人觉得,茶是风雅之物,喝茶的人只知茶香,却不知道冲煮一杯香茶,中间的过程更有多种讲究,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哦,小哥倒是说说。”闵汶水颇有兴趣。
“敝人觉得,品一杯茶,看的不仅是茶的色香味儿,所用茶料也讲究学问。辟如用水,需是活水,制茶,需是鲜叶,就连烘培的方法也不相同。前代喝茶,是用器具去烹煮。煮茶时,器具的挑选、水源的取用,火侯的掌握,缺一不可。只有各个环节都做到恰如其分,煮出的茶才能鲜美可口。”
闵汶水听得眉你略知一二,我看你是精通茶道的人。”
曹文焕道:“哪里,敝人就是曾经读过几本书,据说闵老子可以分辨出五十多种名茶,无论是产地和成色。而且还能品出十多种泉水的滋味,您才是茶道的大家。”
杨龙友奇道:“咦?闵老子还有这等本事?此事我都不知,曹将军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听方公子他们说的。”曹文焕撒了个谎。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闵汶水听了曹文焕的话,心头微喜,说道:“老朽问你,你能品是我这茶的水源取自哪里么?”
曹文焕刚才这些话,是从张岱《陶庵梦忆》看到,所记只是一鳞半爪,闵汶水问起细节,《陶庵梦忆》里面虽有记载,但是他不可能都记得。摇头道:“这个,敝人不是茶客,倒是猜不出。”
闵汶水脸上现出失望之色,道:“可惜了,若论起茶道,你和张宗子先生还是差了些。不过,张宗子先生已经钻研茶道几十年。我看你这般岁数,能说出这些已经不得了了。”
曹文焕心说:“我如果不能无理也要辩三分,他一定小瞧我了。”想了想,说道:“其实敝人一直认为,论说一杯茶的好坏,并不能从一方面来讲。敝人倒觉得茶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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