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燕述伤势慢慢恢复,他开始日日近身侍候在刘庄身边。
现在内廷的绝大部分都由他掌管,承光殿所有的侍卫都已换为他的人,刘庄对他再信任不过,同事还得以特权,能够十二个时辰不用上报随时进入承光殿,至于皇帝议政的大殿与内殿,燕述也有了足够的自由行走权。
朝廷上下得知是燕述舍命救了太子殿下后都对燕述的行为赞不绝口,觉得只有这样忠心耿耿至死不渝的臣子跟在刘庄身边才能够保证刘庄的安全,只有窦固与耿异并没有随声附和,只是相互对望了一眼,没有说话。
问缕又去探望了班固,看到他的伤势已然全部恢复,高兴的不得了,急急忙忙跑回来给冯漓报喜。
踏进温饬殿的大门,四下里看看无人时,便笑着对冯漓说:“小姐,公子的伤已经都好了,奴婢已经都检查过了,公子的手啊还跟以前一样灵活,那一手的好字一点都没变!”
冯漓本因失去苏姐姐这样一位知己好久而有些闷闷不乐,听到问缕带回来的有关班固的消息,还是高兴的拉起了问缕的手:“太好了!如果他要是因为我而不能再写一手好字,不能再继续编写那么精彩的史记,那我这辈子可要愧疚死了!”
问缕看到冯漓这样高兴,不由的凑近了冯漓,悄悄说道:“奴婢看着世上唯有公子能这样影响小姐的心情!”
冯漓闻言,脸颊顿时飞满红霞,松开牵着问缕的手,轻轻打了一下她:“你这个小丫头,越来越放肆了!”
问缕笑笑,不过不一会便收起了笑容,神色严肃,“小姐……公子的伤好了,日后小姐……还是少见公子吧。”问缕的声音越来越小,如蚊吶一般。
冯漓闻言,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望着窗外的点点白云,幽幽的自言自语道:“是啊……连这点理由都没有了……”
问缕没有注意到的是,这些日子,自己小心翼翼的去探望班固都被一个身影影形不离的跟着,温饬殿中发生的所有事情,这个身影全部都默默看在眼中,记在心中。
燕述在刘庄身边所能接触到的政事越来越多,很多时候刘庄都会专门问他的意见,如果说,作为一个臣子,燕述已经算是达到了人生中的巅峰。
刘庄也越来越相信燕述,对燕述的意见总是格外重视,而还有些看上去琐碎的小事干脆就全部交由燕述去打理。燕述不禁身手好,思维也敏捷,很多时候给刘庄提的意见都得到了刘秀的赞赏。刘庄怎么看都觉得燕述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日成为大汉朝的大将军指日可待。
这天,刘庄刚下朝往承光殿走去。
刚走到门口,听见殿内传来郑喜低低的声音:“这……燕大人,这可关乎到整个朝廷,这可不能乱说……”郑喜再次压低了声音,声音中带着几许质疑。
“我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所以这不就是来问问郑公公,看如何跟殿下开口……”这是燕述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
紧接着,刘庄听到了郑喜的一声叹息:“燕大人,这事关重大,更何况还牵扯到了太子妃娘娘,大人也知道,殿下向来宠爱太子妃,这消息要是传到了殿下的耳朵里……”郑喜顿了顿,“这……牵扯到的太多,我劝大人谨慎为上。”
久久的沉默后,燕述的声音传出:“可无论如何,殿下有权利知道。”之后,便是两人的沉默。
刘庄闻言,心中疑惑。更是因为他们二人提及了冯漓,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燕述这样难以开口?
“咳。”刘庄轻咳一声,走进承光殿。
燕述与郑喜看见是刘庄,都吃了一惊,赶紧俯身行礼:“臣(奴才)见过太子殿下。”刘庄看了看郑喜,郑喜脸上带着惊慌,燕述则面色平静如常。
刘庄踱步走到坐榻旁,对郑喜吩咐道:“郑喜,你先下去吧。我有事自然会吩咐你。”郑喜斜眼瞥了一下燕述,俯身告退。
刘庄转过身坐下,拿起几案上的茶,却晃了晃将茶盏重新放回了几案上,望着燕述道:“燕大人,此时殿内已无他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燕述闻言,有些迟疑,吃吃未开口,只是微微抬头,看着刘庄,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刘庄稳稳的坐在坐榻上,表情平静如水,此时看不出有任何的喜,也看不出有任何的怒,棱角分明的五官,在阳光的折射下显得更加立体,头上束发的白玉冠也盈盈生辉。
许久,见燕述仍不说话,刘庄起身,走到燕述身边,“燕大人,现在说话已没有任何不便了。难道还要让本太子静静的候着你说?”
“臣只是……”燕述顿了顿,脸上露出了有些难看的神色,“只是怕殿下听了以后会动怒……”
“说,恕你无罪。”刘庄隐约间觉得燕述要说的事定是与冯漓有关,而且一定是件不好的事。
“臣领命。”燕述定了定神,“臣发觉,太子妃娘娘……好像另有属意之人。”燕述停住了嘴,看着刘庄,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刘庄背对着燕述,燕述并不能看到刘庄的表情,但刘庄沉默良久,然后转过身,走到燕述身边,燕述不敢抬头,但能感受到刘庄有些怒意,步履深沉有力。
刘庄压抑着怒火,“燕大人,虽然本太子欣赏你,但你管到本太子的家事,本太子一瞬间便会让你失去你现在拥有的一切。”
燕述抬头,刚好对上刘庄深邃带着压抑着怒火的眼眸。燕述站在原地,从怀中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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