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院。
布雷诺一到剧院就傻眼了——他以为一个洛尔人小姑娘最多在一个贫民区的小酒店的大厅唱唱歌剧，没想到竟然是在正儿八经的歌剧院，而且规模不小。上下两层，甚至有贵族观众坐在楼上！
入场之后，布雷诺就警觉地左右张望。
“放心吧！”夜莺看他一副耗子见到猫的样子，忍不住想笑，“伯爵不会来这种地方的——这里如果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容易出事故——别看克洛丽思是洛尔人，她的观众可是有不少贵族的。如果不小心伤到哪位贵族的少爷小姐，伯爵就麻烦了。”
“不能这么想吧……”布雷诺还是不放心。
“一般的皇阶哪会有闲情逸致来看歌剧啊？”夜莺一摊手，“没事，就算出了事，我会让克洛丽思帮忙藏你的。”
布雷诺虽然有点放心下来，但是还是本能地有点草木皆兵。
夜莺不再理睬他这个样子，转而介绍起克洛丽思：“克洛丽思——当然这也不是她本来的名字，她也是个孤儿。她被洛尔人之前的族长收养，我们都叫他的养父‘老师’——因为他是在洛尔人的地下教堂的唱诗班，教洛尔人的孩子们唱歌识字的。后来在十六年那次的洛尔人驱逐之后，老师就隐居，专心教穷人的孩子识字了。小时候我跟乔希还有克洛丽思都是在唱诗班认识的。”
夜莺转头看到布雷诺还是心不在焉地左顾右盼的样子，忍不住嗔了一句：“哎，你听我说！”
布雷诺无奈地回过头：“听着呢。后来呢？”
“又一次老师教我们唱歌剧，就几句，没想到克洛丽思就喜欢上了——那还是在五六岁的时候吧！”夜莺挠着脑袋回想着，“后来老师就拿了一些歌剧的曲谱给克洛丽思。克洛丽思算是痴迷吧！而且她还喜欢上了做戏服。后来，克洛丽思就开始跟唱诗班一起长大的几个朋友一起唱给一些小酒吧唱歌剧，慢慢就有收入，还会收到很多出场的邀请。克洛丽思可以靠这些收入养活自己以后，老师就出去游历了。因为克洛丽思人缘好，有不少人愿意帮她、愿意捧她的场。到现在也十年了呢！她就越来越受欢迎，有不少贵族都喜欢她的歌剧。所以最近她已经不得不租大场地了！不过她把大部分利润除了买道具服装之外，都给洛尔人的一些孤儿或者老人了。总之她现在也算是帝都第一名优了！”
“真看不出来……”布雷诺听得很惊讶，导致他都忘了东张西望。
夜莺耸了耸肩：“不过因为这样，她就实在太忙了，很难找她做什么。”
“开场了。”听了夜莺那么说，本来被生拉硬拽来的布雷诺顿时也有了点兴趣。
***
散场以后，夜莺就拉着布雷诺去后台慰问克洛丽思。
人潮涌动，夜莺只好使劲拉着布雷诺的手。
虽然很不自在，但是布雷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随她这么拉着，虽然心头直打鼓——咚咚咚的心跳声就算在那么嘈杂的人群中也充满穿透力。
好不容易挤到舞台后面，总算是没那么多人了，夜莺却看到了格格不入的亚历山大在东张西望。
“亚历山大？你在这里干嘛？”夜莺马上加快脚步跑到他面前。
亚历山大瞥了一眼他们俩拉着的手，然后假装没看到：“我跟我母亲走散了。”
“你妈妈也来看克洛丽思的歌剧？”
“嗯，母亲很喜欢克洛丽思，每次都非要拉着我。”边说着，亚历山大揉了揉太阳穴，“我不喜欢这种人多的地方。”因为没法睡觉……
“那我们一起去后台看克洛丽思吧。”夜莺二话不说也拉上了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这下是明白了——夜莺只是对性别缺乏自觉，所以，牵谁的手不是牵……于是他扭头看了一眼布雷诺，却忍不住偷笑——这家伙的表情却意外得认真！
穿过后台忙碌的人，夜莺会时不时跟别人打招呼——看来她也经常来这看克洛丽思。偶尔有人看看身后的布雷诺跟亚历山大，暧昧地冲夜莺眨眨眼睛，夜莺却毫无自觉地回应一句说：“这是布雷诺跟亚历山大！”
到了化妆间，夜莺终于放开他们俩的手，迎上克洛丽思，开心地跟她讨论着什么。
在知道了她是女孩子之后，布雷诺发现夜莺在跟克洛丽思聊天的时候的神态跟动作都完全是女孩子啊！之前自己怎么会完全没意识到呢？
夜莺指了指布雷诺跟亚历山大，克洛丽思就欢快地跑上来，学着贵族的样子，提起裙子跟他们行了个礼，然后咯咯笑着看他们：“欢迎你们，我正在卸妆呢！这里太乱了，没地方招呼你们坐下喝茶了，别见怪哦！”
布雷诺左右看了看——化妆间里堆满了道具跟衣服，舞台布置的东西占了很大的空间，看起来能坐的地方都堆满了衣服跟零零碎碎的饰品。还有不少人在进进出出拿东西，或者站在边上讨论剧本、台词什么的——似乎确实不可能在这招待客人。
夜莺在化妆台前帮克洛丽思拆着头发上的饰品，亚历山大好奇地拿起克洛丽思表演用的首饰，感叹做工精良。
“那当然了，这些好多都是出自夜莺的手艺呢！”克洛丽思笑着抬头看看夜莺。
夜莺低头笑笑，把克洛丽思头上的羽毛拿下来，递给布雷诺：“给，放到你旁边那个木匣子里。”
克洛丽思撂起头发，开始摘脖子上的饰物。
“这跟项链？”夜莺忽然有点激动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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