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你不必对我们大献殷勤。我们早就听说,你为官不正,平日里为非作歹,百姓都对你恨之入骨。我师兄他宅心仁厚,对任何恶人都主张网开一面,悉心教化,贫道才没那个耐性。要是依着我,哼!”宴席间,奔雷道人毫不客气地叫道。
“阿弥陀佛,我等虽是山野慵懒之人,对刘大人的大名却颇有耳闻。坊间盛传,朝政昏乱,百姓凄苦,刘大人当负有七成责任。”
刘瑾听得心头一凛,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马上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道:“两位身居山野,虽为世外高人,却不知这官场玄机。正所谓‘高处不胜寒’,刘某在朝中身居高位,手握重权,难免会树大招风,容易招致一些小人的诽谤,加之近些年地方上不太平,有些山匪,有些水患,老百姓心里有怨气,总得有个地方撒吧。于是,刘某就成了天下百姓们的出气筒,不管什么乱七八糟的坏事全扣到刘某一个人头上。唉,两位高人,你们说这样公平吗?”说着他竟然掉下几滴伤心泪。
“施主所言,也不无道理。”
刘瑾巧舌如簧,一番喋喋不休的辩解,竟使松明大师无言以对。
这天,刘瑾接到锦衣卫密报,有很多可疑的江湖人物秘密潜入了京城。他正疑惑间,有卫士进门禀报,说有一个自称能使他高枕无忧的人在门外候见。
刘瑾心中大奇,忙吩咐手下将来人带进来。
“你是何人?”
“回禀公公,小人名叫赵梦龙,乃是‘剑狂’陆敬之的徒弟,曾文峰的师兄,前右都御使曾弘大人的护院。小人曾两次参与对公公的刺杀。”
“哦?那你今日来此何为?”
“小人今日前来,是想助公公一举剿灭叛逆。”
“你本为逆贼一伙,既参与过行刺本官,又为何突然投效于我?这其中有何缘故?”刘瑾眯起眼睛专注地望着他问道。
“公公明鉴。只因前日小人听闻,我师父陆敬之要把师妹许配给师弟易信。小人与师妹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小人一直对她极为仰慕。以前在曾府中,她是主人,我是下人,我对她虽有爱慕之心,日思夜想,平时却只能远远观望,无法亲近。小人虽然不才,却不自量力,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得到小师妹的垂青,与她共结连理。如今愿望破灭,万念俱灰,而我的师父,他却又从不体谅徒弟们的处境,只知道让我等冒险犯难。故此,小人决心投效公公座下,为刘公公排忧解难,略尽绵薄之力。”
“原来如此,那你想让我怎么报答你呢?”刘瑾悠闲地靠在宽大的座椅上,一丝笑意渐渐在脸上荡漾开来。
“小人不敢要求公公报答,只求公公一件事。望公公能在事成之后,将小人的师妹曾玉燕赏赐给在下。若公公应允,小人必肝脑涂地舍死报答公公大恩,助公公剿灭所有叛逆。”
“你先说说有何计策吧。”
“陆敬之等纠集了数百匪众来此,一是为了解救曾文峰,二是为了对公公不利。若公公与曾文峰同时现身,贼匪必定倾巢而出。到时聚而歼之,贼众一举可灭。”
“我看不用这么麻烦,你干脆说出他们的藏身之处,我派人剿杀了便是。”
“万万不可,”赵梦龙忙道,“此次反贼不但人多势众,而且其中高手如云,势力非同小可,现散布在整个京城内。若派人剿捕,则最多只能歼其一部,余者将尽皆逃遁。那日后公公之安危,殊难预料。”
刘瑾点点头,赞许地道:“你所虑甚为精密。那好吧,我答应你了。另外,看你人才难得,事成之后,我再赐你良田美宅,并许你在我麾下任职。”
“谢公公赏识!小人万死难报!”赵梦龙给刘瑾叩了几个头,离去了。
公孙湛和段子羽在一旁打趣道:“他死定了。”
段子羽颇为好奇,不解地问:“却是为何?”
“敢跟刘公公抢女人,还能有命么?”
刘瑾连忙派人请来松明、奔雷二人喝茶叙谈。
刘瑾道:“我欲向圣上举荐两位高人,敕封你们为我朝护国法师。”他瞟了一眼一旁的一德和尚,“若能如此,则名师高徒,俱为天子效力,必会传为一段佳话。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松明大师连忙起身说:“阿弥陀佛,使不得,此事万万使不得。我等世外之人,心中早无半点名利之念,另外,我们平日餐风饮露惯了,在府上已叨扰多日,施主日日设宴款待,老僧心中极是不安。我和师弟商量过了,今日便请辞上路。还望施主日后多以苍生福祉为念,造福天下万民,阿弥陀佛。”
“大师这是哪里话来。你们能大驾光临,刘某只觉蓬荜生辉,平日请还请不来呢。刘某略尽地主之谊,何须挂怀?别说三五日,就是住上三年五载,又有何妨?”
刘瑾再三挽留,松明大师仍是坚持要走。他略作踌躇,道:“也好,既然大师坚持,刘某不敢妨碍两位高人修行。但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再多住两日,明日我设宴给两位践行,待后天一早,两位再上路吧?”
见刘瑾言辞恳切,松明大师只得说:“施主盛情,老僧铭记。那贫僧和师弟便再打扰两日。”
刘瑾哈哈笑道:“不妨事。大师客气了。”
待松明、奔雷二人离去后,刘瑾忙吩咐手下道:“你们快去在全城张贴告示,就说明日午时,在菜市口处决谋反的朝廷重犯曾文峰。”
锦衣校尉正要领命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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