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景秀跟随河图离开睢阳。回洛阳途中却很幸运地碰到了扶桑地信使,风尘仆仆的他与景秀他们到了同一家饭馆,无意间的一句念叨暴露了他的身份,那时饭馆老板客气寒暄了一句,“听口音客官不像本地人,从哪儿来,可要住店?”他回答从东都来,片刻便要动身赶往洛阳。
河图明白景秀的意思,给世纯使了个眼色,世纯丢下一锭银子,三人跟着那人也走了出去。
那人警惕性很高也有经验,意识到有人跟着,不声张,却专往人群多的地方钻,企图借着大街上的人流脱身。
途中虽有跟丢的迹象,兜兜转转勉强还是发现了那人,似乎是那人太高估自己的能力,或是低估了景秀他们的耐心,逐渐放松起来,按照既定的行程,向洛阳进发。
这就不可避免地被河图他们拦截了下来,不出意外景秀见识到了世纯地身手,想不到那小小的身子竟可以有那样大的爆发力,她稚嫩青涩的像是暮春飞扬的柳絮,行动处却宛如惊雷划破了苍穹。
河图执一柄折扇,定定的看着世纯,他是如此的坚信世纯,连扇上的流苏也不曾摆动。景秀遗憾没能看到河图动手,又或许他身边高手如云,他就只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王爷——看繁花似锦,恬淡闲适,便是一生。
世纯从那人身上搜出了扶桑的亲笔书信,上写着“顾丞相亲启”几个字,景秀高兴的连拆都没拆开就直接撕了,痛快后一身轻松。
“不检查检查是不是太草率了?”
“有什么好看的,扶桑那个家伙绝对不会写什么好话,看了不过是徒添生气,王爷,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河图点头默许,世纯作罢,不再追究,警告身后那个被打得面目全非的信使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敢在往顾丞相那儿去就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想不到事情如此轻松就摆平了,景秀心情大好,世纯也因为马上就可以摆脱景秀,露出了一路都没见到的笑容,重新租了一辆马车,快马加鞭地向着洛阳驶去。
看着窗外疾驰而过地风景,景秀不免抱怨世纯驾的太快了些,世纯才不理会她,故意狠狠甩了几下马鞭。
景秀从车里伸出头,问“世纯,你驾这么快干嘛?”
世纯不理她。
“这么快会颠着王爷的。”
世纯不理她。
景秀悻悻地钻回车内,时不时打起车帘,看几眼窗外叹几声气。
“觉得颠吗?”
景秀摇头,车虽然快却并不颠,从他二人都安如泰山般的坐着可以看出。“只是觉得太快了。”快的马上就要与你分别。景秀看着河图,让后半句话淹没在洛阳喧嚣的人声中。
“时间的确如白驹过隙,眼见着春去秋来,已近暮春三月,柳絮纷飞的时节。”
风扬起车帘,恰有几片柳絮飞入。
“王爷的生辰也近了吧。我记得四年前也差不多是这个时节。”
柳絮如雪,桃花未谢,四年前记忆中的少年在夜色中落寞地出现,四年后他从记忆中走出,玉带白袍,衣袂飘扬立于眼前。
景秀确信,那就是他。
今年的生辰一定会异常盛大,因为只是这将会是河图二十岁的加冠礼。在大周,男子二十弱冠,女子十五及筚,都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这意味着你已步入成人,男子不必束发,女子也可等待良人替她绾起青丝。
虽然大周的皇子在未成人时就已封王称候,有了封地,但只有年满二十,才可正式的接管土地,比如现在的扶桑,也就只是个名义上的东成王,东都所有事物无论大小都是他皇叔普文王在管理。
这次的寿宴会比四年前更加精彩,景秀一定会被允许参加,皇子一旦成人就意味的需要成家,清河王妃的位子不能空悬。这就不再是河图愿意与否,而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转眼间,景秀在东都心心念念的家已到。她与河图简单的告别,但愿再见时,天上人间,风景未变。
下了车,马车没有片刻的停留,景秀立于扬起的一方尘土之中,目送它的离开,不一会儿马蹄声便被人群声掩盖,那藏蓝色的车篷也很快化作天边的一抹色彩,消失在视线中。
一切尽像昙花一现在梦中,马蹄声声踏过的不仅是土地。
景秀小心翼翼的从后院翻墙进去,想着按照惯例,爷爷此刻正和朝中大臣与显贵们在外交际,一切只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即使偶尔被几个巡视的卫兵看到,也很容易就糊弄了过去,相安无事地到达房间。
刚进房门,琼玉便激动的跑过来,“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没出什么事吧?”景秀漫不经心地问着,惊魂未定,先倒杯水给自己压压惊。
“这倒没有,按照小姐的吩咐,老爷平时公务繁忙不多过问小姐的现状,我假扮小姐装病,老爷并没有发现。只是小姐你简单交代一句要去东都,一去就是五六天,琼玉生怕小姐在外面出了什么事。”说着琼玉的眼眶泛红,一副要哭的样子。
“琼玉,你小姐我福大命大,自有贵人相助!我也是没办法,摊上这么个哥哥,只能自认倒霉了!”
在外奔波了几天,琼玉知道小姐舟车劳顿一定很累,善解人意地为景秀打水梳洗,她的听话与懂事景秀看在眼里,说不上来的幸福溢上了心头。
这些事情本可以交给手下的人去安排,琼玉却凡事亲力亲为,照顾着景秀的生活起居,做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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