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胜香院出来后,美延依旧回了李掌柜家。虽然屋里依然是干净整洁的老样子,窗外还是芬芳安宁的院落,但他却没有了平时的睡意,只是翻来覆去想着各种线索。一个晚上他只是在朦朦胧胧中歇了两个时辰,就是在睡梦中也全是案子里的人物和事件。天还没亮,他就又醒了,索性就在这将明未明之际,静下心来,把这些天来的所见所闻都拿出来,在心里仔仔细细梳理了一遍,虽然他还不能有十足地把握,但在心里已是存下了自己的打算。
吃过早饭,他就以去客栈见大家的名义把真儿叫了出来。
见美延拉着她转了弯就向城外走去,真儿不解地问道:“我们不去客栈吗?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你跟我来就是了。”美延拉着她小跑起来,前面不远处有一家陌生的客栈,美延进去一会儿,就牵着两匹马走了出来。“上马吧!”
“到底要干什么?”真儿嘴上虽问着,但人已骑到马上。
美延故作神秘地说:“你猜啊,猜对了有赏。”
真儿跟在美延身后,策马小跑,身体轻快地时起时落,双眼直视着前方,脑子飞快地转动着。“这个方向,还租了马匹,我们这是回李家后沟村啊,你又想去找二叔?”
“答对啦,”美延让马放慢脚步,与真儿并辔而行,“我昨天想了很久,我还是觉得二叔是知道些什么的。有些事情我无法把它们连贯起来,而别人的话我又不能完全有把握。所以我还得来找他,希望可以在他那里……,不,必须在他那里找到一个突破口。”
“看来你分析的还不少嘛!能说来听听吗?”
“我有什么可瞒你的,只是我现在的东西都是一块块摆在那里,要说出来还真不知从何说起,你让我再想想。”美延抱歉地对真儿笑笑,其实他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可这猜测也许不会得到真儿的认可,也许干脆会吓她一跳。他带真儿来,也就是想一但事情真如他所料,她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看你急的,你想说就说,说不清就别说,我又不逼你。”真儿见美延一付不自在的样子,连忙解释道。
“我也是昨夜临时想起来的,要不是时间太紧,我还想给李婆婆带些城里的糕点呢。”
“我也不知道你要来这儿,要不我……”真儿突然住了口,本来还有一份被清新爽利的空气所陶醉的心情,现在一下子飞到了九霄云外之上,她不由叹了口气,牙关紧咬,面色苍白。她本来打算等事情有了眉目后就回一趟村里,虽然不能特别肯定,但她必须再看了后,才能放心。现在她的心咚咚地跳个不停,似乎颠得马身都微微抖动起来。真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的啊!
美延不知她一时想到了什么,可看她的表情,不会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既然她不想说,他也就知趣地不去问。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各怀着自己的心事,反而没觉得路长,也没觉得两人没有话题了。
二叔正巧没下地,只有桃花和石头去田里收割去了。见了真儿他们,李婆婆自然高兴得不得了,李二叔却坐立不安,一付挤出来的笑容,把他本来就有消瘦而不对称的面颊挤得更加扭曲变形。
真儿以去田里看小石头和桃花为由,想把二叔叫出来,二叔唧唧歪歪找着理由。真儿笑道:“我们今天来可是不达目的不回头的,有些话我想二叔也不想让婆婆听见吧?”一句正切中李二叔的要害,他低了头,乖乖和美延他们出了家门。
此时已近中午,空中没有一丝云,身边没有一丝风,头顶上一轮烈日却神气十足地喷吐着热气,把小路边的树木花草都熏得无精打采、缩头缩脑。真儿和美延尽量行树荫下走,李二叔却心事重重地闷头走着,根本忘记了太阳的酷热。
走出村口,在进村的门洞下,美延二人停了下来。“二叔真想走到田里去吗?”
李二叔一愣,黑红的面皮更红了,他有些惊慌,也有些无助,索性靠在门洞上一言不发。
“我们一直以为二叔不把我们当外人,可这段时间看下来,二叔真和我们外道得很呢。”真儿虽然还不太清楚美延此来的目的,但她知道自己在李家人心中的位置,还是她先开口为好,二叔一定会有反映的。
果然二叔听了真儿的话,有些急躁起来,他用力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结结巴巴地说:“我没有,真没有!”
“那二叔上次为什么不和我说实话?”美延追问道。
“我说的都是实话。”二叔低下头,声音轻得比在耳边哼哼的蚊子还要小。
“我们有什么并不瞒你,”真儿已明白李二叔心中一定藏着什么秘密,见他这样,想来必有难言之隐,即想动之以情,又想弹压一下,“这几天我们在城里一直寻找加害美延的凶手,现在已有了眉目,可因这人与二叔有些关联,我们也不好出手,今天来就是想和二叔商量商量,我们用不用把他送到官府去?”
美延吃惊地望着真儿,随即明白了真儿的用意,他不由把钦佩写到眼里,传递给真儿。
真儿也是想起美延前几天找李二叔的事儿,今天又见识了李二叔的言行,就大着胆子唬他一唬。
李二叔本就是老实本分之人,又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听了真儿这么一说,早已又惊又呆,顺着墙壁出溜到地上,双手抱着头,再没有毅力去忍受心里的压力和每时每刻会出现的危险。
“二叔,你还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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