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商讨,第二天一大早,叶云清一行就又登门去拜访李掌柜。
李掌柜看上去心情不错,唇上的两撇唇髭快活地抖动着,两只不大的眼睛闪闪发亮,脚步轻盈快捷,没有一点负担。见叶云清一行不是来找真儿他们,却与真儿他们都来找自己,面色不由阴沉了下来,有些纳闷地拧起眉头。
“李掌柜,”美延抱歉地拱了拱手,“我们本想把手头的事交与官府处理,不想县令不在城中,幸而我与知府大人有过一面之缘,想把事情上呈与他,不过这样一来有些细节还得麻烦李掌柜再说说清楚,所以又不得不来打扰了。”
“好说,好说。”李掌柜口里说着,心里却犯着嘀咕。“几位客厅里请吧。”
“客厅里人多眼杂,可否还到贵公子的书房里坐坐?”美延微笑着。
李掌柜一楞,各种念头在心里飞快地跑了一圈,却不便开口多问,就答应着把他们领到书房里来。
不等传唤,丫头就奉上茶来,李掌柜就势请大家用茶,自己也端起盖碗一边用盖子轻捋浮在水面上的茶叶,一边偷眼看着大家。
美延见他如此,不由在心中暗笑,更有了几分把握。“李掌柜,你在一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城不大,却是与周围多少个村村寨寨有关联,我们在李婆婆家时,老人家很是为有你这样个出色的儿子而欣慰,可是如果她老人家知道你原来做着辱没先祖之事,又会怎样?而令公子聪明伶俐,可一但你引火烧身,也必会让他无地自容。”
“景公子这话从何说起,”李掌柜把茶碗往桌子上重重一顿,气呼呼地说道,“我李某人是被人胁迫做过些违心之事,可也谈不上辱没先人,殃及子孙!景公子也是大家出身,如何能讲出这样的话来?”
“是吗?”美延答非所问,“李掌柜很风雅嘛,这个书柜很别致的。”
“什么,什么意思?”李掌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更是心中有鬼,面色也变得青白起来。
美延眼睛紧紧盯住他,虽然脸上还有一丝笑意,但传递出来的那一份压迫感,却让李掌柜原本就跳得飞快的心,差一点蹦出口腔。他不由自主用手捧住胸口,不去看美延的眼睛。
“李掌柜的,你别说我没提醒你,俗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把我们当三岁小孩子骗?你也知道我是什么出身,我身上有大内禁宫的腰牌,如果我愿意,现在就可以调动你们全县的军兵,别说你的靠山就是县里一个小小的官员,就是一方节度使,见了我也得礼让三分。”作为京城中的官吏,通常在地方人的眼中都是手眼通天的,美延依此赌了一把,把自己大大夸大了一番。
“那是,那是。”李掌柜掏出手帕擦着额头上的冷汗,眼神惊恐慌乱地来回闪动着,也许是心夹在嗓子中间的缘故,说话声音有些沙哑。
“你还是不打算自己讲出来?”美延现出一付不耐烦的样子,“那好,我先开个头。我记得那天你搬家时,亲口告诉我你这个书柜是依着一个老朋友家的样式打造的。”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李掌柜在心里暗骂自己:精明了一辈子,也为此得意了一辈子,却在这么一个小小的细节上出了纰漏。
美延依然用目光压迫着他,他脸上一个细小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我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更不是一个心慈面软的人。如果不是因为真儿与你们李家有些渊源,我早把你交了出去!你是聪明人,自己想一想,我们夫妻二人出门就是不鸣锣开道,也不会没有人随行吧。我的人早跟踪你好几天了,你还做梦呢!”
李掌柜环视了众人一圈,大家个个心平气和,好像美延只是在讲一个无关大局之人的闲话。他早说过这是一招险棋,可他就是不听!现在怎么办?他们到底知道多少,是虚张声势?还是诱人入瓮?他低头咬牙不语,心里打着算盘。
见他还不吐口,叶云清端起茶碗,吃了口茶,清清嗓子说道:“好茶,我想我们是碰巧遇上丫头给你送茶来的吧?这可是李掌柜每日所用此茶?”叶云清停顿了一下,呷了口茶,又道:“这茶好,水更好,我在一个人家里也吃过这样的水,很特别,又轻又浮,还带着一点阴凉。”
美延也是一笑,“当日我和真儿来时,也吃过这水沏得茶,如果不是真儿特别喜欢茶道,对水又很有研究,我也不会上心,也不会突然有了想法,而去李县丞与施主簿府外探一探的。”
李掌柜疲惫不堪地靠到椅子上,双眼呆滞,嘴唇发紫,头发胡子都没了光彩!仿佛一下子就衰老了。他的迟疑告诉大家他的心正在挣扎。“各位所说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呢?我的事都和各位讲明白了,如果各位有什么要我帮助的,我一定竭尽所能。”
看来他觉得自己未必胜券在握!但却要做最后一搏!“哈哈哈——”美延仰天大笑,这笑声让李掌柜毛骨悚然,让其他人莫名其妙。美延转过身来对真儿说道:“真儿,我可是仁至义尽了!机会给了,是他自己不要!”
真儿心头一愣,面上却从容不迫,只一瞬间就反应过来,连忙做出心急的样子对美延说:“看在婆婆有了年纪,二叔是个实诚汉子的面子上,你再给他个机会嘛!”
“你的话我都是要听的,可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美延忿忿然,坐了下来。
一直没有出声的欧阳逸此时也劝道:“景公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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