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前初见花间蕊,
雨后全无叶底花。
蜂蝶纷纷过墙去,
却疑春se在邻家。
说这么几句闲诗。俗话说得好:饮酒不醉最为高,好se不乱是英豪。但是说来容易,做起来难。您看那喝酒的人,每次醉了难受的时候,也发誓:下回再不这么猛喝了,图什么呢?可是到下回怎么样,他又醉了——控制不住。后者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又有这么一句俗语:饮酒不醉是喝得少,见色不迷是摸不着。自古来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放眼看又有几人能参悟得透呢?
几句笑谈勾开,书归正传。前文书说到那丹珠强纳林儿,这是他妹妹海兰珠为了解决自己的困境,设下的一箭双雕之计。这样一来,遂了哥哥的心愿还是其次的,更重要是堵住了林儿的口,他有此把柄落在觉尔察氏兄妹手中,自然就不敢多嘴。林儿这也是倒霉催的,他压根就不是闲话多嘴的人,平白遭一场算计。
那丹珠也是糊涂油蒙了心了,既不顾自己苑马寺卿的身份,也不介意林儿本是武承休多年的娈宠,色心一起,什么都不管了。当其时是痛快了,事后他也有点心虚。
此刻林儿自然气愤满胸,却又当真无可奈何。他就是要撕破脸,也不能跟那妇道人家似的,当场就寻死觅活哭闹起来。真要翻脸,也得回宅跟主子说话。何况林儿生性谨慎,还不愿意鲁莽行事。
林儿恨那丹珠,却知道他是浪荡公子,恨海兰珠,也知此女心毒。这两位他也不熟悉,所以最恨的还是往日素有来往的愣子。林儿指着愣子银牙咬碎啊,颤声说道:“贼道士,我武家素日待你不薄啊!清风观柴米油盐皆是我们老爷、公子的赏赐,你如今一粥一饭皆沾了武家的光。我又不曾宣扬你的丑事,不料想你到头来恩将仇报,陷害于我!叫我沦于不义之地,无颜见公子。你,你于心何安,于心何忍?”
愣子被几句话问得哑口无言,低头不语。海兰珠一旁只是微微冷笑。那丹珠待要安慰几句,自己眼前就是个罪魁祸首,又怕开口来林儿更怒,所以也不敢搭话。
僵持了半晌,林儿勉强开口道:“这等说,取丹药之事是你们做的局了?”
海兰珠笑道:“林哥儿只管放心,你家公子不须再吃药了,不日自然康复的。赵老道爷上山采药却是真的,一时半刻回不来的。”
林儿暗恨自己大意轻信,当时也没把传话的人叫来问问,若是见到生面孔不是庄子上的人,自然不会轻身前来。此刻再懊悔也是无用,林儿稳了稳心神,活动一下身子,药力已经消失,行动自如了。这便起身整衣,看也不看众人,低头径自出去了。那丹珠张手作势,始终还是不敢拦他。
这里愣子拉着海兰珠轻声问道:“海姐姐,你看他回去可会声张?”
海兰珠道:“你且把心放稳,我料定他绝不敢声张,牙齿打落也只能吞到肚子里去罢了。这是什么光彩有面子的事?武家宅子里未尝没有素日看他不顺眼的人,若张扬开来,知道武承休怎样?知道他自己怎样?再者说,武家财势再大,不过是经商的人家,往大了说,是地方上的人物,往小了讲,不过是个买卖人!纵是武家老爷亲自出面,又能耐我觉尔察氏如何?我看林儿也是个有心计的人,绝不敢轻举妄动。”说罢又转头对那丹珠叮嘱道:“我这做妹妹的把路代你铺好了,人你已然到手。若是尝个鲜就罢的呢,从此大家丢开手。即便他吵嚷起来,你只是不认,你堂堂苑马寺卿,无凭无据谁敢说你的闲话?只是你若还心里欢喜他,图个长久的亲近,就要打铁趁热,别等凉了去!”
那丹珠急忙问道:“自然是要长久的,可是眼前撕破了脸,叫我怎么打铁趁热?”
海兰珠点头道:“想不到二哥真做了多情种子,你既有心,往后我自然替你再想办法。”
三人计议几句,匆忙把屋子整理好,依旧留下愣子等赵老道采药回来,觉尔察氏兄妹悄悄地自去了。
按下清风观暂且不表。单说林儿。林儿走出清风观,其实前后不足一个时辰的功夫,却是恍如隔世一般。马车还停在门口,那愚钝车夫竟是浑然不觉时久,自己还拿出旱烟袋在那优哉游哉地抽上了。林儿也无心与这蠢夫计较,默默上车回家。
这一路上扑簌簌泪向腮边滚,林儿是流着眼泪都不敢擦!生怕擦肿了眼睛,回去让人看出来,不好交代。只得取罗帕轻轻搵了搵泪痕,强自把满腹委屈忍了回去。这才勉强收泪。待马车停在后角门,悄没声儿地溜进宅去。他也不去探看武承休的伤势,只推身子不爽,独自回房了。
林儿在武宅的待遇与别个不同,他有自己的房间,离承休书房不远。可以安静独处,甚至于还有底下人伺候他。这时候林儿把人都打发去了,只说自己要歇歇,独坐屋内,想自己的心思。
林儿想,这女子原来就是那丹珠的妹妹,这是想不到的事情。那丹珠好歹是个从三品的官儿,亲妹妹却跟道士私通,这叫家门不幸,出了一个不会做官儿的二哥,又出了这么yin荡的一个妹子。这女子陷害自己,必然是为了上次奸情被撞破,想要堵自己的口。这是自己疏忽大意,竟然被他们摆布了。如今已然**,再伤心难过也是无用,林儿倒是个决断的性格,且把悲痛之心抛在一边,打算打算今后。一时间只见林儿眉宇之间现出杀气,这会儿要有人能看见这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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