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情轻叹一声,摇了摇头道:“这黑衣人内功深厚,刚才所用之毒像是江湖中早已失传的‘修罗散’,来头不小啊。这京城乃是皇家禁地,向来没有大帮大派,多有生意往来,江湖争斗较少。近日却频频有高手出没,看来要有大变故发生了。”
常醉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鲁三通伤势如何?”
杨情道:“刚才你被于公子引开交战,鲁三通已被人一剑刺死,我想必是那黑衣人所为。二人既有预谋,要杀一个重伤之人又有何难,你我也无能为力。”
常醉皱眉道:“如此以来,长恨帮已被灭门。看来这于公子似有心想重振‘不愁门’,只是以他的身手,比起于寒烟来差了太多,倒是那黑衣人身份神秘,出手狠毒,是个强助。”
杨情思忖适才在赌场中见到那位青衣朋友,自己追出去却被他甩掉,看来多日不见,他的轻功精进不少啊。不过,后来却碰见这场厮杀,也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倒是自己该不该卷入这江湖纷争之中。
看了看常醉,笑道:“常兄这轻功可是比以前大打折扣啊,不过拳法看得出犹胜当年。”
常醉道:“兄弟见笑了,你看我这身子,早已被酒侵蚀坏了,哪似你身轻如燕,一施展起轻功来,便有些吃力,远远地竟被你甩在后面。至于功夫,我倒是一天也没放下,近日更悟出一套醉剑,只是今日出来游玩,不曾带兵器,否则也不会让那于公子轻易走掉。”
“既然事有不逮,我们只有静观其变,若是真有大事发生,只凭你我二人如何能力挽狂澜!”杨情轻叹了口气。
“如此也好,夜已渐深,还是先回酒楼再说。”
两人走出那所宅院,看到对街台阶上,鲁三通的尸身仍静坐在那里,残破的衣襟随风轻摆,一片凄凉之意。也许明日一早,事情传开,这京城又会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波吧。京城第二大帮派已灭,不知又将有谁取而代之,江湖险恶,一入江湖,身不由己,自古有几人能逃得了这个宿命。
两人静静地边走边聊,不觉间已快到了一掷庄,只见赌庄的大门仍开着,里面亮着灯光,十几名兵勇手持兵器站在门边,警惕地看着四周。想来已有人报官,也不知那被杀的华衣青人是何许人,与那位青衣朋友有什么深仇大恨。看来只有等见到那位朋友才能解开这谜团了。
二人停住脚步,藏身暗处,杨情道:“看来那被杀的华衣青年大有来头,平时一向懒散的衙门官差这么晚了竟还来勘察,可见对此事极为重视。”
常醉正待说话,遥见赌庄门内走出一人,此人身着锦衣官服,气宇轩昂,腰间挎一柄长剑,看年纪尚轻,却自有一股凛然正气。杨情暗想,如今朝廷中竟还有这等人物,实属难得。
只听常醉悄声道:“此人便是京城第一捕头胡彦,是六扇门的高手,其父乃是邢部侍郎胡不封,为人亦正亦邪,手段狠毒,在朝廷党争中自成一派,左右逢源,是平衡局势的一个重要人物。这胡彦倒是个精明能干之人,依仗其父在朝中的地位,断案时能秉公执法、不畏强权,得到了‘神捕’的美名。能够让胡捕头亲自过问的案子,看来那死者只怕是皇亲国戚。”
听常醉如此说,杨情不禁对那胡彦心生敬佩,又为那位青衣朋友略有些担心,如此强敌,只怕不好对付,日后若自己身涉其中,是该助谁一臂之力?一念至此,对这案情便有一探究竟之心。
却听常醉道:“这胡捕头心思缜密,从不放过蛛丝马迹,今晚你我也曾在一掷庄,难保他不会找上门来,当日擂台上你展露身手,一战成名,认识你的人应该不少。”
杨情点了点头,笑道:“常兄过虑了,一来我与此案并无瓜葛,二来这胡彦既有‘神捕’之称,必不是枉断之辈,我也有意会上一会。再者,我与那青衣人也有一面之缘,感觉其不似奸恶之人,此番他既涉凶案,我也不能等闲视之。”
正说话间,见胡彦此时勘察已毕,神色凝重,跃上一匹青鬃健马,一挥手,与众兵勇纷纷而去,一掷庄大门重又关上。此时街上冷冷清清,再无一人,一片死寂。
常醉道:“你既有心如此,我也乐意陪你会一会这六扇门的高手,家兄也是衙门中人,可探得一些消息,有备无患。”说罢二人往长醉居走去。
不多时已到北街,遥望酒楼内仍有灯光,料想小福子尚未入睡,在等少爷回来。因长醉居这几日关门,这条街自比以往冷清了不少,但毕竟是京城繁华之地,交通要冲,至此初冬深夜间仍有少许行人往来,酒楼对面的街边食摊上出售一些点心、米酒之类,供路人以解饥寒。腾腾热气,从笼中升起,飘入空中,如烟一般,为这寒冷的夜色增添了一丝生机。稀稀落落地有几人坐在长凳之上,喝着米酒,窃窃私语,不时有嘻笑声传来。
杨情正行间,忽有一物朝他打来,来势虽急却全无力道。他伸手一接,乃是一只酒碗,只听一人道:“杨情,今日偶遇,与我共饮一碗米酒如何?”
放眼看去,只见一人独坐在一木桌前,一身青衣打扮,桌上一短剑,一碗酒,一碟小菜,正自斟自饮,而此人正是当日杨情在京城郊外河上遇到的那位朋友,也是刚才在赌场里那杀死华衣青年的青衣刺客。此时,六扇门的高手正追查此案,他竟出现在此,胆识过人,的确让杨情也感到有些竟外,愣了一愣。
“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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