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七雄大摇大摆地走在皇城大道上,一时引得许多官邸大门都打开,下人们胆战心惊地注视他们,纷纷猜测这又是哪家要倒霉了,七人一同出手可不常见。
很快他们知道了答案。
刑部衙门外的带刀衙役远远望见他们七个来了,一溜烟跑入衙门后堂,道:“明公,太子殿下、庐陵公主他们来了!”
刑部尚书镇定地哼笑一声,道:“慌什么?这早在我意料之中,你去禀报给尚书左右仆射知道,他们自然会来打发的。”
衙役惊恐道:“不,明公,不止他们二人,是‘帝京七雄’都来了,尚书左仆射家郦公子也在。”
刑部尚书顿了一顿,心知不好,瞬间拍桌而起,冲到前堂大吼道:“关门!快关大门!别让那七个天杀的进来了——”
可惜晚了一步,大门还未完全关上,已被郦尧的朵蛇四卫一起踢了一脚。大门惨叫一声,轰然倒塌,顿时烟尘弥漫,呛得衙役直捂鼻咳嗽。
“咳咳,咳……什么味儿啊,呸……”
七人扇着鼻子走出灰尘笼罩的范围,江献双手叉腰到他身旁,一掀衣袍下摆,将腿踏在石凳上,问道:“沈尚书,你刚才说什么?本宫是天杀的?大不敬你知道不知道是什么罪?”
江湄澜第二个上去,扯着他耳朵咬牙道:“沈尚书,你抓我的掌事太监,还敢威胁我临华殿的宫人,皇宫你家的我家的?你爹是皇帝还是我爹是?”
李二公子上前一拱手,彬彬有礼地道:“沈尚书,你对在下出言不逊便罢了,但太子与公主同在,你怎能口出狂言?实在不叫话。回头要是御史台知道了,你就等着丢官吧。他们参人很有一套的,直把你祖宗八辈儿的埋汰事都能翻出来……”
吏部尚书之子很是风轻云淡,不愿多开口讲话,淡淡地说了一句:“听说因为政见不同,我爹看你不顺眼已经很久了。”
“他爹可是专管官员升迁罢免的,沈尚书你要当心呀。”南国公幼弟语重心长地拍着他的肩膀。
郦尧一展折扇,叹气道:“还废什么话,直接打了,把人抢走行了。看在沈尚书你在我爹的统辖之下,我就不第一个动手了。”
话音刚落,三转飞骑尉飞起一脚,直取他的命门。宫人们轰然拍手大叫一声“好!”谁知刑部尚书顺势往地下一躺,避开袭击,快步跑向门外,大喊道:“来人!来人!快去禀报陛下,臣要被太子殿下和公主他们打死了!”
围观的众位官邸下人惊呼连连,同情道:“哎呀,太惨了。你看大门都塌了,回头又要花钱修吧?不知道户部给不给批公费啊……”
“是啊,听说户部一般不批的。”
“我家主人是户部侍郎,说内里早有规定,只要是太子殿下与庐陵公主参与的争斗,一律不批公款修缮。”
无人搭理刑部尚书的喊叫,倒是有几名衙役冲出重围,也不知去逃命还是报信。七人带来的侍卫宫人将刑部尚书牢牢困在大门内,江湄澜从背后抓住他的腰带,一下拉倒在地上,众人围住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岑寒云官邸距此处很近,他闻声而来,站在门外不明所以,忽地听见刑部尚书连连惨叫,不由讶然地分开众人走进衙门里去。先是被乌烟瘴气一片狼藉的前堂震了一震,随即见到庐陵公主与太子殿下几人正大打出手,他忙躲开不知何处飞来的一拳,绕到江湄澜身后,呆呆地问道:“公主,这是怎么了?”
江湄澜“咦”了一声,停下脚回头一看,道:“打人呢,你要劝架?”
岑寒云看着刑部尚书的惨状,可怜见的,连上衣都被扒了,于是心有余悸地摇头:“不,不了。公主开心就好,不过沈尚书,咳……衣衫不整,公主还是不要看了。”他拉着衣袖替她挡住眼睛。
江湄澜拍开他,眼珠一转,恶劣地笑道:“挡什么呀,衣服就是我扒的。我有这个癖好,你以后可小心点儿。当然,现在反悔来得及。”
岑寒云凝视她清亮的瞳孔,明知是在捉弄他,还是觉得心猿意马,无法开口,便跟着无奈地笑了笑,耳朵一红,不知想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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