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义公主竟能解开画中谜题?”闻言,夏侯子淳驻足,悠悠转过身来。
初惜见他颇感兴趣地薄唇微勾,泰然自若地站在那里。眼角的慵懒笑意,竟给了她一种看好戏的错觉。
但却说不出他的错处,眨眨眼睛再看去,白衣胜雪,俨然是一副谦谦君子之态。
她倒是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终于对上夏侯子淳的深眸,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口来:“我,恩……也……也,不,确,定。”
刚才那番胸有成竹的话一说出口,自己就已经泄了气。殊不知刚才只是为了叫住太子爷,情急之下,她才出此下策。
那“解开画中谜题”的话稍微,就稍微偏离了点事实罢了……好吧!她承认是她错了!
“老天爷!要惩要罚,就等我把话都交代了吧!”初惜忍住拍自己这张快嘴的冲动,在心里暗暗祈求上苍,原谅她这回的夸大其词。
为了留下太子爷,一时口快,她竟然说自己已经解开了画中迷。可事实上,她昨夜稀里糊涂的,只是有了一点发现,不敢妄加决断。
“无妨,说来听听。”夏侯子淳悠悠地开口。
他永远是那么沉稳、淡然,仿佛任何事都引不起他的感情浮动。至少初惜至今没见过。
“那……太子殿下,之前的约定是否还有效?”初惜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
那怯生生却又满含希冀的眼神,差点让夏侯子淳以为自己是出尔反尔那一人。然而,他也实在不是那种人,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夏侯子淳原本就是为了截断初惜对他的念想,让她知难而退才出此难题,他亦是断定唐初惜是解不开的。但现下她既然说自己解开了谜题,他倒不妨停下来好好听听这个打江南来的小女子有何见解。
随后不带一丝犹豫地开口:“自然。”
此话一出,初惜心里像是落下了一块大石头,但随之而来的紧张感席卷而来。她低头调整气息的时候,夏侯子淳早已走至那幅画放置的茶桌前,静静垂眸凝视。
“只要我能解出画中谜题,今后就能随时去东宫见太子爷了!……我虽不聪明,但不尝试又何来结果呢!”初惜握紧衣角,心下已有打算。
她想着抬起头,正巧看到夏侯子淳轮廓分明的侧脸,眼瞳不禁一缩。
透过窗榭而入的晨光洒在他身上,颀长的身影又将这些光扩开,落在地上、桌上。
他的周身仿佛都沉浸在这片金色中,亦如初见时像从画中、书里走出的公子。不过,他是天生的帝王,就算是静静地站着,那不寒而栗的气势也是显露无疑的。
他那般尊贵的人,从头到脚却又隐约透着一种难言的孤寂,叫人难以靠近……
温润如玉的夏公子,如今摇身一变成了冷漠冰霜的太子爷,可她心中的那份情愫竟没有丝毫消减,反而想着有朝一日能将那份孤寂从他身上赶走。
“那幅画,是否对他有着特殊的意义?”初惜的心里忽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初惜走近夏侯子淳,每靠近他一分,内心也更加坚定一分,直到立于他身旁。
“这幅山中僧,我先前没太注意,直到想起太子殿下提醒我的‘时辰’后,我便反复琢磨。这幅画中天色偏红,却没有大黑,这应该是晚霞!依我推断,时辰是在傍晚时分。”说到最后,初惜用手指着那幅画,边说边观察夏侯子淳的神情。
夏侯子淳挑眉,初惜以为他要说些什么,褒的贬的都行,她都承受得住。
初惜捏紧了心,谁知太子殿下薄唇轻启,就吐出二字:“继续。”
“殿下,我看天上飞的鸟,分散且自由,不是南去的鸟,反倒是有种各回各家的感觉。再看山中小僧,挑水上山,画中虽没有画出小僧要去的地方,但人人皆知和尚的归处必定是座庙。那鸟归巢,僧回庙,说白了就是一个‘归’字!”初惜并不聪明,她所说的几点只要是有点才学的人都能看出来,但从她口中说出,竟有种天然质朴的味道。
初惜仔细盯着那幅画,忽然心生一念,将手支在下巴处,眉宇间头一次这么认真地锁起来。
夏侯子淳也被她这模样怔了一下,接着便听到她俨然一副老夫子的模样喃喃道:“鸟儿归巢,小僧归庙……诶?太子殿下,与其将这幅画叫作‘山中僧’,倒不如取作‘归’更合适些……”
“归?四月流光亦当正,青鸟归家昨忆旧。”夏侯子淳低声念出一句诗,初惜不懂其中意思,但他嘴角一闪即逝的笑意,更是让她捉摸不透。
“太子殿下,我……我是乱说的,乱说的!这画名怎么可以乱改呢?!你千万不要当真!”初惜意识到自己的话,忙摆手道。
看着太子殿下的眼睛,说到最后声音竟越来越轻。
夏侯子淳薄唇微勾,静静倾听的样子再次让初惜错愕了,她仿佛又在他身上看到了当初那个温润如玉的夏公子的影子。虽然他们就是同一个人,但初惜还是挺怕如今这个夏侯子淳的。
“义公主可还有其他见解?”夏侯子淳见初惜支支吾吾的,干脆坐下待她开口。
“啊?!哦……我,我……”初惜惊了一下,眼神从夏侯子淳的身上移到那幅画上,她见那树、那山、那鸟、那人,那晨光微沉的天空,忽然觉得少了些什么。
“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哦?是什么?说来听听。”耳边再次响起太子殿下清冷的嗓音。
初惜蹙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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