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伴随着第一声鸟鸣,我醒了。
推开窗户,被细雨温润了一夜的花草树木,重新焕发最鲜艳的颜色,空气中氤氲的水汽,恰到好处,滋润肺部。
一只鸟鸣唱,一大群鸟儿鸣唱。
站在窗旁,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偷听别人说话实在不雅,可我也了然了,这实在是一群八卦又聒噪的鸟儿。
“听说昨天府上来了个人?”
“是啊是啊,就住在我这院子呢。”
“那个啥二夫人还来过呢!”
“噢,发生点什么事没?”
“……你想多了……”
“哎呀你们还不知道吧,怡男院那群家伙昨天残害了我们好几个兄弟呢!”
“……噢,以后别去那儿!”
“别去那儿!”
“去那儿……”
“←_←”
唰唰,一群白眼扫视。
原来,昨天的那位美娇娘竟然是李伯伯的妾,倒是比我大不了几岁。
洗漱完毕,我移到床旁,这么细细一打量,好家伙!皂白四仰八叉的睡姿整整占了我三分之二的位置,难怪昨晚到了后来总觉得有点挤!
倒了杯茶,我细细品尝起来,是时候该喊皂白起床了。否则待会府里的女使送早点过来,看到皂白这形象,解释起来颇为费劲。
于是我悠悠开口道:“皂白,你前主人来寻你了,要你去跟他做个伴。”
只见皂白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四处张望,睡眼朦胧,眼角还沾着眼屎,一脸呆萌,倒不失天真烂漫。
用完早餐,闲来无事,遂与皂白于庭院,吹吹xiao,赏赏景。
小院子里有一棵桃花树,粉粉淡淡的花朵,恰与杏花颇有几分相似。离家几日,甚为想念双亲,一如这桃花瓣,与杏花有多相似,思念便有几许深。连带着这萧声,也沾染些许寂寥。
“好萧好萧……”
人未到,声先行。
我循声朝圆形拱门望去,首先跨入眼帘的是一双棕色木屐,接着便是一整个人……噢,昨天那位变戏法的少爷呢。
许是昨夜一场喜雨,致道路泥泞,他才脚踩木屐,图个方便。
我觉得应该谦虚委婉地推掉一半赞赏,笑脸盈盈正张口,却不想从这位少年郎的身后传来了一声“确实好萧!”
这一声,我听得真真切切,是个女儿家的声音。
当她从少年郎的身后钻出来时,我恍然大悟!
昨天的百思不解,今天终于通透精明。原来这是一对龙凤胎!
李伯伯真真好福气。
结交新朋友,实乃我所好!多多益善,虽然我的朋友不超过一手之数。
与他们围坐在石桌旁,一番沟通下来,我了解到,哥哥叫李南风,妹妹叫李南月,李伯伯倒是取得一手风雅的好名字。虽说是一对龙凤胎,但这近看之下,也是有所区别。哥哥眉峰浓厚,显得英气些,妹妹眉毛细淡,温婉可人。只这两双明亮异常的大眼睛,却是宛如一潭碧波,水汪汪。
当了解到他们实乃大夫人,也就是正夫人所生之时,我突然忆起,在某个风和日丽的午后,老爹坐在杏树下碎碎念一堆生活琐事,其中似乎便有关于李伯伯的娘子为他诞下一对龙凤胎之事,从此他生意蒸蒸日上云云。我在内心喟叹,日子一页一页地翻,某些生词需得刻意点醒才能恍惚想起呐。
提到大夫人,我忽地记起,老爹也曾经说过在我两岁前,她经常托人捎礼物给我,有时是新衣裳,有时是零嘴啥的。难得到访,至少得去跟大夫人问问安。这么想着,我便这么表达出来。
当时笑脸盈盈的两人,在听见我这话语时,瞬间垮了下来。我心里“咯噔”一沉,不妙不妙……
果不其然,大夫人在生南风和南月之时,由于难产早已仙去。听到这里,我面露三分悲怆三分同情四分懊悔,整整迟了一十五年,这谢字滑到舌尖,又暗自吞了下去。
许是我这一脸油然而生的真情实感感动了他俩,导致他们对我异常热络起来,连连喊着要我教他们吹奏刚刚的曲子。我左右推辞不过,便应允下来。一曲完毕,我见他们一脸疑惑,甚感满意。
嗯……嗯……越是感到难度大,教成之日便越有成就感。
“伍哥哥,这个……怎么感觉跟刚刚的不一样?”
额,哈哈……我干笑几声,以掩饰内心的尴尬。好嘛,我这人就是这样率性而为,从小到大吹箫都是随性而发,情之所至,倒没刻意去背过曲目,当然主要是因为我记忆力不甚美妙……也就基本没有重复吹奏过,更无所谓同一首曲子了。
我在心里斟酌了一下话语,觉得大意上还是一致的,遂开口道:“作诗是日积月累的知识迸发那一刻,这吹箫跟赋诗一个道理,也是一时兴致,我们不会永远作同一首诗,正如我们不会永远吹同一首小曲儿~”
皂白:艾玛我都听不下去了……
见小风和小月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以示会晤,我知道这忽悠算是成功了,暗自松了口气。被唤一声“哥哥”,这老脸幸得没丢在这儿。
也是小孩子心性,三分钟热度,一估摸到难度,两人便拉着我说要去逛园子。毕竟学习一种乐器,乃是细水长流的活儿,急不得也,我也就依了他们。
逛了将近半个时辰,却还没把这府子逛个大概,真真是宽广。
无意来到一处院落,抬头一看,只瞧见圆形拱门之上,三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怡男院。朝内望去,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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