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玉琴猛地蹿起身来,大惊失色地问道:“什么?那个季清竟然能打伤庞龙海?”
庞龙海是江湖中人平日里经常做打手,虽然不算是厉害角色,但迄今为止也没失手过。
他通常都不在在吴国京城周遭活动,而是多在吴国靠近西蜀边境一代游走。
这一次,密玉琴就是经过熟人介绍,才特意雇了这么个平时不在京城活动,往后也难寻踪迹的人来办此事。
“一击不成,她必定会更生警惕……不行,眼看着就是大赛再启的日子,若是不能解决这个人,怕是往后我们更难在吴国立足!”
“姐,关于这个季清的身份……消息真的可信吗?”密玉茹有些胆怯,她这辈子连鱼虾都不敢下手去杀,更何况是人!
密玉琴咬了咬牙,短叹了口气,“消息是从太子府传出来的,来与我见面的是太子妃身边的宫女,她既然如此大胆来给我报信,势必是太子殿下的意思了!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真正的麟医,竟然就是那个季清!”
她一拍桌案,双手撑着整个身子却低着头,满腔苦闷,“本以为借着这个身份与皇后合作,应该可以靠斗医大会把我们密氏一族的威望再次托起。谁能料到,那个隐瞒身份的麟医,还真的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她若是真的自报家门,自然有更多证明身份的证据。到那时候,我们该怎么办?皇帝势必不会轻饶我们!”
密玉茹连连点头,她也知道曾经有好些人冒充麒麟神医,最后被那百里睿珩判了腰斩。
“姐,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吴国吧!去哪儿都行,别再搀和这些事了!”
“不行!”密玉琴怒吼一声,她双目如炬,瞪着的眼珠子里充满了血丝,“如果不能让氏族再次树立威望,怕是我们的宗祠……宗祠就会被摧毁,祖宅也会被变卖啊!玉茹,如果事态真的演变成那样,我们可就无家可归了!”
密玉茹同样红了眼,泪水吧嗒吧嗒地掉落下来,“我懂!这些我都明白!可是,姐姐!你这么做,风险太大了!”
“没有风险的事情,又怎么会有最大的利益?这一局,我必须赌。因为,我们早就没有后路了……”
她紧闭起了双眼,眉间扭出了深深的凹痕,齿间打颤强忍哭意,“无论如何,我都要放手一搏!哪怕最后我不得不死在铡刀之下,我也不能放弃眼前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言罢,她夺门而去,任凭那密玉茹如何叫喊,她都不肯回头驻足。
猛地一软腿跪在了地上,密玉茹靠在那门槛上,泪流不止。
密氏一族的衰落,已经持续了五十余年。胜极则衰,如今在她们的老家,已经没有人愿意找密氏之人诊病了。
原因也很简单,密氏曾经的辉煌铸造了他们的傲慢,如此便也得罪了许多人。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简单的一些小事,被当地的一些贵族们抓住了把柄,将密氏族长告上公堂。没有证据能证明病人是不是被大夫给治死的,而那密氏从来也都喜欢夸下海口,人证自然不难找——如此一来,治不好病人,自然就是大夫的职责,而密氏矢口否认拒不认罪,更是获得了极刑。
年迈之人受不得刑罚,入狱后三天就送了性命。
而密玉琴,作为嫡系长女,她若是再不想办法拯救密氏一族的医术口碑,怕是这一脉就真的会彻底断绝了。
就在此时,突然来了个医馆伙计打扮的人跑来,点名要找密玉琴。
“我姐姐不在,请问有何要事?”
密玉茹出面,那伙计递上了一个信封,“这是此前密大夫送来我们秤心堂的,咱们东家和主治都说了,没有办法帮忙出人手参赛!真是对不住,毕竟密大夫究竟有几分能耐,咱东家没听说过也没亲眼见过,即便是有皇后的举荐,也不合适来咱们这儿找人手帮忙配合打擂。要不,你们问问德和医馆?那儿能人更多,或许还真有愿意帮忙的!时候不早了,东西已经送到,我得回去了!告辞!”
伙计作揖后,快步离开。
密玉茹回了屋子,打开那信封一看——这是厚厚一叠子的银票啊!
她轻声哀叹,已然是懂了为何姐姐会被秤心堂的人给推辞了。
原本她们以为,那晋级排位赛一两个人参加该是也能顺利过关。只是如今留下的队伍,乃是整片大陆上最为拔尖儿的大夫,如果只有密玉琴作为支撑,姐妹俩也担心怕是拿不下桂冠。
再者,还不知道季清身份时,密玉琴就已经感觉到了对方是个巨大的威胁。所以,她特意打听了周遭,选了几家口碑还不错的医馆送去了钱财与书信,希望可以合作。
可她却不懂,与人商谈如此重要之事,应该有的分寸是什么。
她不仅本人未曾出现,竟然还以钱财衡量大夫们的价值,更是于书信之中字里行间话语傲睨太甚,让不少大夫们看了心里都反生出一股气来!
这便是族人沿袭下来的“处世之道”,如今一切的弊端都在这个时代爆发。
公堂之上,季清将手中物证递了上去。那被打断了颈椎的庞龙海依旧躺在担架上,季清看了看此人一脸愤慨,却也知道自己此刻不能动弹,否则必定会加重伤势甚至丧命。
好在,季清让药行里的伙计给他在脖子上临时撑了个支架,所以这家伙现在倒还能顺口气儿。
“季大夫,可是此人袭击的你!”
“正是。”
“这匕首,便是此人抛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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